现在是晚上八点十五分?。
赌场里唯一有钟表的地方只有房间,方便?提醒客人,你?该去赌博了,翻盘的机会或许就在下一刻哦。
咔哒,咔哒,咔哒。
不断走字的秒针提醒着“如梦”,距离他们的末日越来越近了。
戴学林捉住曲金沙的领口,把他狠狠抵到?了墙上。
即使是在被系统临时派发任务、赶鸭子上架时,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输。
因此眼前的一切,对他的心理防线是毁灭式的打?击。
他压低了声音:“曲金沙,你?想死是不是?!”
曲金沙被压在墙上的模样有点滑稽。
他本来就不是很瘦,刚进入游戏时还勉强有点腰线在,经过半年多的闲散安逸的老板生涯,身材更是吹气球一样胖了起来,被人挟持时,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米其?林轮胎被人强行压扁在了墙上。
“我不想。”米其?林一样的曲金沙答道,“我要是想死,我早在一开始你?们找上我的时候就拒绝你?们了。”
这话虽然说得轻松,可?他此时的状态完全和“轻松”绝缘。
他被自己的唐装领□□活锁喉了,脖子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他努力?把下巴往后缩去,伸手给行将窒息的自己松了一颗纽扣,哼了一声:“哎哟,很痛。”
戴学斌压下了戴学林的手。
曲金沙现在还不能轻易动。
尽管他自作主张支出了20万积分?,但他如果死了,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们。
曲金沙也知道自己目前的分?量。
在从戴学林的掌心中解脱后,他正了正脖子,对戴学斌说:“谢谢啊。”
面对曲金沙的感谢,戴学斌的神情也不大自然。
刚才,是他的大小选择让他们输了20万积分?,让他不自觉地就和曲金沙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但他对曲金沙也是有着明确怨气的。
“你?既然跟着我们,就要按照我们的节奏来。”戴学斌沉声道,“你?的信号屏蔽器呢?那时候为什么不用??”
“你?们这么在意胜负,却又偏偏放不开手脚。是因为有限制,有监督吧。”
一语道破了他们的顾虑后,曲金沙理了理自己的仪容,
看向戴学斌:“那三个人先?是从你?身上搜出了发信戒指,再是从我的人身上搜出遥控器。死不承认当然可?以,可?你?以为那些在上头盯着你?们的人是傻子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在那个时候,你?以为‘立方舟’只会单单盯着我那个出千的手下吗?”
戴家兄弟神情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想要抓到?出千的,可?不止我的手下。”
在轮·盘赌时,江舫抓到?了戴学斌出千。
那戒指明明出现得相当不合时宜。
但江舫在使用?后,却并没有对轮·盘的数字实现成功操纵。
当时,“如梦”虽说侥幸逃过一劫,但已经暴露了手头有紧急制动装备的秘密。
而?在赌大小中,遥控器被从叠码仔的身上搜出来的瞬间,曲金沙以极高的直觉,意识到?了来自江舫、南舟、李银航的三方视线。
于是,他静静地把手指从遥控器上挪开了,摊开掌心,放弃挣扎。
他们分?明就在等着自己出手,一举锤死,断绝后路。
而?屏蔽器因为能无差别?干扰赌场里的大量赌具,因此在赌场建造伊始时只制作了一份。
如果当时曲金沙贸然出手,不仅会被抓到?双倍出千,接下来的赌局,他们手头就完全失去了最后一道保险。
曲金沙可?以接受失败,但不接受没有意义?的失败。
见?戴学林脑子清楚了点儿,不再有发疯的苗头,曲金沙便?把被揉乱的领口整理好,又恢复了和和气气的弥勒佛模样:“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拿点儿?”
戴学斌也扯松了领口,好缓解至今没有消散的窒息感:“有劳了。”
他又说:“等你?回来,我们再录一下正经讨论的视频。”
在场外观众的严格监督下,这几分?钟的私下交涉时间,已经是直播组刻意回放刚才他们惨败的镜头、努力?匀出来的了。
他们要尽快收拾好情绪,把尽可?能体面的败者形象展现出来,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曲金沙应过一声后,走向了门?口,却在手扶上把手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他问:“哎,你?们不累吗?”
戴学林刚摁下去没多久的火气又蹭
地一下冒了头:“你?什么意思?”
曲金沙回望向这两个西装革履、精英模样的年轻人。
他们比初见?自己时,头发略乱了一些,冰冷得体的样子像是被戳破了一层的塑料膜,虽说狼狈了些,还能勉强维持住一个架子。
但曲金沙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他们中,有腰缠万贯的土老板,有前途无量的大学生,甚至有上市公司的老总。
他们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情踏入赌场,认为自己的智慧可?以操纵赌局,然后在经历几轮惨败后,不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