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天他就死了,您不觉得奇怪吗?牵扯到毒品,您忘记D市的毒品都是通过哪一条途径流进来的吗?”
当然记得。
十八年前国际犯罪组织KTS在D市显露行踪,就是要以D市为中心,在华国建立起他们的大本营贩卖毒品。刑警大队和禁毒大队联合行动,想要将KTS铲除掉,不让毒品流进D市,结果当作卧底潜伏的安贺,也就是衡玉的亲生父亲意外出了一场车祸,接近成功的任务也莫名其妙失败。
范局下意识摸向裤子口袋,想要从里面掏出烟,但余光瞥到衡玉,苦笑着止住动作,“衡玉,如果案子牵扯到KTS,严重程度又要更上一层楼了。你所说的只是推测,我愿意相信你,但上面的领导若是问起来,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话?”
衡玉轻声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早上,我能把证据呈递给您。”
今天早上?
范局下意识低头看手表。
时针已经快要指向“5”了,天空拂晓,几近天明。
范局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没睡了,我等你的证据,只要你能给出证据,这一次我们就玩一笔大的。”
***
和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七点的闹钟刚响,衡玉马上睁开眼睛,把身上的外套取下,坐直身体。
她拿起手机,给顾向阳打了个电话——这是前两天她从顾向文那里要来的。
顾向阳一夜未睡。
他坐在窗台上,身边放着他和陈青音的合影,房间的灯关着。他就如同时光静止一般坐在那里,从傍晚坐到天色暗下来,然后坐到天边破晓。
“青音,我准备要去找你了。在我去找你之前,得先把最后一件事做完。”顾向阳将相框拿起来,拇指抚摸着相框,目光缱绻眷恋看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人,脸上的笑全是解脱。
电话铃声在这过分静谧的环境中响起,显得有些刺耳。
顾向阳没接,甚至根本没对这通电话投注过半分关注。
他一心只想做完最后一件事,然后去陪青音,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是谁在一大清早就给他打电话,电话里又会不会提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听。衡玉主动挂掉电话,找到顾向文的电话就给他打过去。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顾向文的声音有些含糊,应该是被铃声吵醒的。
但很快,当他听清衡玉的话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一把脸醒神,跑到他哥门前用力敲他哥的房间门。
“哥,你醒了吗,给我开一下门!”
顾向阳无动于衷,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感受阳光洒在他身上,唇角勾起惬意的笑容。
他身上穿了套白色卫衣休闲装,头发有打理过,长度恰到好处。迎着阳光勾唇微笑时,像极了相框照片里的模样。
“哥!”顾向文的喊声尖锐起来,“安衡玉让我告诉你,祁华茂今天不会出席胡杨广场的剪彩了!!”
他不知道安衡玉为什么让他说这句话,但他还是乖乖依照她的话。
话音落下,下一刻,始终紧闭的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顾向阳脸色震惊,猛地抓住顾向文的肩膀,用力钳制住他,“什么意思,什么叫祁华茂不会出席剪彩?!”
瞧见顾向阳,顾向文终于松了口气。他想起来衡玉的吩咐,都没顾得上肩膀的疼痛,连忙点开手机免提。
“顾先生,既然我已经猜到你的打算了,不如你抽出些时间,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这句话说完,电话就被对方挂断,只剩下手机在“嘟”“嘟”作响。
顾向阳一刻也没有耽搁,转身进房间,拿起手机翻找通话记录,把未接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一通,顾向阳就急不可耐出声,“祁华茂为什么不会出席剪彩了?”
“你没看新闻吗?宋咏歌出车祸死了。祁华茂私生子有很多个,但最疼爱的就是这一个,私生子死了他当然不肯罢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出席剪彩庆祝地标性建筑落成。”
“怎么,在顾先生打电话举报宋咏歌聚众闹事、聚众吸毒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他会有什么下场吗?”
没人回话。
衡玉也不需要顾向阳承认此事。
宋咏歌出了车祸,杀人凶手不是顾向阳,但他在借刀杀人。
——借仇人的刀,杀仇人。
“我打电话给顾先生,除剪彩一事要告知,还有一事是刑警大队将要立案调查祁氏集团。”
这句话衡玉说得平静,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却突然沉重了起来。
“我手里的资料只查到祁氏集团的私人会所,但我怀疑祁氏集团与KTS有牵连,他们可能还参与进贩毒里,可我现在没有证据。”
“如果法律能护佑正义,你还要选择以身试法吗?”
无人应声。
顾向阳的目光落在相框上,照片里的陈青音笑得温柔如水。
与他家境贫寒不同,陈青音从小就是千娇百宠长大,是她父母的掌中明珠。他们两人在大学相识,一同加入辩论社、登山社,慢慢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