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坚拒情绪、准备好的应对说辞,瞬间都被冲垮,怔怔望着身前的年轻天子,说不出话来。
皇帝继续道:“朕对夫人是真心的,朕知道,夫人先前被朕吓着了,所以朕这几日都没来打扰夫人,就是想让夫人清清静静地养好身体,并想想与朕的事……”
……她和他能有什么事?!!!堂堂天子,怎地如此厚颜无耻,枉她先前还当他是一位英明宽仁的清明天子!!
温蘅被激得胸中怒气翻涌,咬着牙,努力语气平和道:“……陛下的真心,臣妇受不起,臣妇心中,唯有夫君明郎一人,绝不会再与这世上的其他任何男子,产生半点瓜葛……”
皇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道:“夫人与朕,早就有瓜葛了。”
温蘅听他这样说话,平白无故诬人清白,心中更气,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些,忍怒直视着当朝天子,“臣妇清白之躯,请陛下慎言……”
皇帝望着她眼底涌动的怒气,默了默,慢慢吐出五个字:“春风满月楼。”
……春风满月楼?……
温蘅迄今只去过春风满月楼一次,便是陪哥哥散心听戏那日,故而一提起春风满月楼,她便会联想起醉后的那场旖梦,可是,圣上忽然提“春风满月楼”做什么?……
温蘅心中不解,见圣上不说话、只是幽幽地望着她,再想他方才所说的“早有瓜葛”,再想起那场朦胧迷乱的旖梦,心里猛地悚然一惊,难道那不是梦?!!难道那梦中人不是明郎?!!!
不!!不可能!!!圣上怎么可能会在那里?!那一定是梦!!梦中人也定是明郎!!!
温蘅心里头不停地呐喊着,可看圣上依然那样幽幽地望着她,内心的笃定,也变得狐疑,那场梦里红帐重重、灯火幽茫,光线晦暗不明,她浑身燥热难忍,烧得她眼前也有些发花,看不清什么
,只是直觉那榻边的年轻男子是明郎,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此后朦朦胧胧、意乱情迷……
……如果那不是梦……如果那梦中人不是明郎……
皇帝静看她烟眉深锁、神色青白变换不定,像是知晓真相后能随时昏过去似的,朝她悄悄挪近了些许,负在身后的手也做好随时伸出的准备,以防她知晓那夜之事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那夜在春风满月楼,你与你兄长的酒中,俱被人下了迷情药,你
兄长误以为你酒醉,将你扶至雅间内室休息,刚将你扶躺在榻上,就有歹人将随行的侍女都打晕拖了出去,将你与你兄长反锁在房中,那房里,另还燃有催情的迷香,那背后歹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兄妹……”
温蘅听得脸色煞白,皇帝怕她现就支持不住,快言快语道:“碧筠是朕有意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这你已知道了,那夜,是碧筠将消息通传至宫中,朕带着人出宫救人,你与你兄长之间,并未发生些什么,放心……那夜,朕没有在你兄长面前现身,但你兄长也知是有一人救了你们兄妹,朕所说的,都是实话,你尽可向你兄长查证……”
“……是谁?那幕后歹人……是谁?”温蘅忍着巨大的震惊,思考会是何人如此厌憎他们兄妹,竟然施下如此歹毒的奸计,她颤着声,艰难地问出那几个字,“……是婆母吗?”
皇帝默认,温蘅死咬着唇,双眸因惊怒通红、泛起泪光,浑身轻轻战栗,又艰难地问出另几个字,“……那与我……与我……”
后面的话,她咬牙尝试数次,都问不出口,皇帝轻轻道:“是朕。”
乌漆双睫绝望一瞬,泪如珍珠,顺颊滚落了下来,温蘅想到自己竟与圣上做下这等事情,如此不知廉耻地与人苟合,如何对得起明郎,心中震痛,羞惭难当,身形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皇帝看她摇摇欲倒,赶紧将她揽腰扶住,温蘅心里如翻江倒海,又恨婆母歹毒,又恨自己做下错事,羞惭气愤地心神大乱,一时连被皇帝搂抱住都没注意到,皇帝看她脸色越来越白,生怕她突然背过气去,忙道:“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只是亲抱了一阵而已,后来解药药效上来,夫人睡着了,朕就帮夫人把衣服穿好了,没什么的……”
温蘅挣开皇帝的怀抱,轻颤着将背挺直,双眸盈着泪光,如却灼火,直直地望着皇帝道:“……臣妇感激陛下相救,可男女授受不亲,陛下为何要与臣妇……亲近……做下那等事情?!”
皇帝默了默,道:“……是夫人主动为之,朕避了两次,夫人仍是坚持……朕早对夫人有意,那等情景下,做不了柳下惠……”
温蘅一听是她主动,满腹怒火一滞,无尽的羞惭如滔天浪潮将她吞没,皇帝看她瞧着像要气晕过去了,忙又将她揽在怀中,软语宽慰,“好啦好啦,不是夫人主动,是朕主动,是朕主动亲你的,是朕品性有缺,是朕不知廉耻,不关夫人的事……”
然他越说怀中人颤抖地越是厉害,皇帝看她脸色实在不好,急召太医来此。@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郑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今晨他来给楚国夫人号脉时,楚国夫人明明已经大好了,怎么几个时辰的功夫,楚国夫人又病了,而且从脉相来看,还是受了刺激,气出来的……
……谁刺激了楚国夫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