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
大不了挨两年打而已,他怕吗?她能把他打成什么样?又不可能打死他!再说,他不会跑啊?
方茂年完全不惧。
韶音笑了下,点点头:“好。既然你做了选择,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反手探向床头,掏出一根钢管。
“你,你什么时候藏的?!”方茂年瞳孔缩紧,扭头就跑!
韶音紧跟着追出来:“有阵子了!”
她担心擀面杖不够使,万一打断了,还要买新的,索性从五金店里弄了一根钢材。
方茂年没跑出门,在客厅里被韶音追上了。
他终于知道“难道他不会跑啊”,这句话的可笑程度了。
“救命!救命啊!”
沉重的钢管落在身上,方茂年几乎能听到骨头发出裂缝的声响,凄厉的声音大喊道。
他掏出手机想拨打报警电话,但是韶音一下砸过去,手机碎了,他的手也断了。
“嗷——”
鬼哭狼嚎。
担心扰民,韶音很快结束了这顿打。
她拨打120,诉说道:“我丈夫的腿骨折了,是的,跟人打架的时候被打断的,地址是……”
现在是夜里,交通状况良好,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救护人员进门时,就听到方茂年的破口大骂:“沈萱!你这个X子!你XX的!我XX你祖宗!你******!”
脏话不绝于耳,令救护人员不禁皱紧眉头。
好在他虽然骂着,但并不挣扎,任由救护人员将他抬下去,送进救护车里。
作为家属,韶音跟着上了车。
方茂年还在破口大骂,车上的救护人员都听明白了,不是跟人打架,是家庭内部的暴力引起的。
“这是……你打的?”医护人员惊奇地看向韶音问道。
从前见到的都是男人把女人打成这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女人把男人打成这样。
韶音垂下眼。
多悲哀啊,普普通通的报复而已,居然被当成奇景。
但女性的体力比不上男性,却是事实。
“他以前经常打我。”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被他打了两年,有三次都被他打进医院,我再也忍不了了,今天他又想打我,我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大家脑补了一下,露出恍然的神情。
再看方茂年,一个个鄙夷极了。
“我X你妈!”方茂年气得快要口吐白沫,“老子今天打你了?你X的再说一遍?你敢发誓,老子今天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打他还泼他一身脏水,方茂年气得马上就要脑溢血了。
韶音没理他。
医护人员也没理他。
他们的职责是救助他,不是给他伸冤。再说了,就算他今天没动手又怎么样?他可没否认前边的话,把他老婆打进医院三回的事。
他这才一次呢,活该!
送进手术室,给他接骨。
钢钉都用上了,他接下来一段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方茂年骂骂咧咧,只要醒着就辱骂韶音,韶音倒是买了饭给他送来,笑着倾身下来:“刚刚交了很多钱哦。你说,你的钱是用来买平安呢,还是花在你身上当医药费呢?”
“如果那一棍子打下去,不是落在你腿上,而是落在你脊椎上,会怎么样?”
她笑得美丽,然而说出的话狠毒极了,令她看上去就像一条美艳的美女蛇,吐着阴冷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偏她还没说完,继续又问道:“你那几百万的家底,够不够你后半生花的?”
废话!当然不够!
“你不敢!”方茂年怒视着她,浑身绷紧,连冷汗都渗出来了,但是他不肯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强硬地说:“到时候你也要蹲监狱!”
韶音咯咯笑起来。
直起腰,拨了拨肩头卷发,脸上笑意敛起,淡漠地道:“那又怎么样?我只要想想你瘫痪在床,我就算在监狱里,我也能天天从梦里笑醒!”
说完,又笑了:“再说,蹲几年而已,过几年我就出来了,你可是要一辈子躺床上呢,值了!”
她简直像个恶魔!疯子!
方茂年又气又怕,简直浑身发抖,脸上白得没有血色,左右看看,猛地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她砸了过去:“滚!你滚!”
韶音轻笑着,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她下午还要跟客户谈生意呢。
*
方茂年躺在床上,越想越浑身发冷。
他觉得,除非她死了,否则他是别想好了。她都敢明目张胆地把他的腿打断,真是疯了!
他下意识就想告她,让她坐牢。
但是又想,这样就瞒不住了,他妈会知道这件事。
他妈那么疼他,一定会想杀了她。疯女人又不是不还手的人,指定会跟他妈打起来,会伤到他妈。
而且就算她进监狱了,也不可能在里面蹲一辈子。等她出来,他们还是夫妻,按她说的,如果她去借贷,他们全家就算跑路了,也还是会被她连累。
如果离婚呢?起诉离婚,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几年。就算情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