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年被打得一身伤,龇牙咧嘴的,忍着疼去厨房洗碗。
不洗不行,因为她不洗。存到明天,碗就臭了。而臭了也还是他洗,因为明天她也不会洗的。
她不仅不会洗,还会要求他做饭。明天仍是他做饭,吃完饭也是他洗碗。如果做得不好,或者她兴致来了,还会打他一顿。
妈的!谁家婆娘是这样的?
方茂年气得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阴沉着一张脸,第一次认真考虑起了离婚。
之前他冲动过一次,差点就离了。之所以没离,是因为他心里多少还有点舍不得。
这么漂亮的老婆,如果离了,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再娶的老婆,肯定没她漂亮。
想到自己越娶越丑,方茂年心里就过不去。
但是现在,她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就拿皮带抽他,而且……方茂年的眼神更加阴沉几分,她已经很久不让他碰了。
脾气大又不让碰的老婆,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方茂年心里思索着,怎么让她同意离婚。
厂子办起来了,她不可能同意离婚的,除非把厂子给她。但这是不可能的,方茂年不仅不会给她,还会要求她净身出户。
结婚这么多年,她没挣几个钱,吃各种偏方还花了不少,而且孩子也没生,耽误他这么长时间,方茂年不让她赔钱就不错了!
刷完了碗,方茂年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客厅里没人。仔细一听,浴室有些动静,眼神闪烁起来。
反正要离婚了,不睡白不睡,多睡一次都是赚的!这样想着,他嘿嘿笑了一声,钻进了次卧。
他们夫妻分居有一阵子了,她一直睡次卧。这会儿方茂年钻进了次卧,等着她回来。
“卧槽!脏了!”灰灰的声音在脑海中大叫,“你的床脏了!被那个辣鸡搞脏了!”
韶音眉头皱了皱:“知道了。”
洗完澡,裹上睡袍,擦着头发出去。
根本不耐烦跟方茂年玩虚的,从脏衣篓下面抽了条皮带,就往卧室里去了。
“老婆,我们很久没——我X!”随着被子被揭开,方茂年看清她手里提的皮带,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哪来这么多皮带?!”
他明明搜过家里了,找出十几条皮带都扔了,她怎么还有?!
“地摊上买的。”韶音说道,唇角勾了勾,“十块钱三条,打坏了不心疼。”
方茂年简直要气死了!皮带能打坏吗?是他先被打坏好吧?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跟王总谈事,不休息好了没精神。”他背上挨了几皮带,硬生生忍下了,一溜烟儿窜出去了。
韶音换了床单和被罩。
这才睡下。
次日,韶音在工厂接待了前来谈生意的王总。
“我来招待王总,你去盯着小李泡茶,用最好的茶叶,别怠慢了王总!”方茂年把韶音挤开,一脸热情洋溢地指着会议室方向,“王总,您这边请。”
韶音哼笑一声。
想挤掉她?
“你去。”她淡淡道,“我才是厂长,你只是我的助理,别没大没小的。”
王总脚步一顿,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方茂年心里哼了一声,脸上不满地道:“说什么呢老婆?一家人这么见外!再说,谁家不是男人主外?你就别添乱了!”
韶音不等他说完,抬起腿狠狠蹬了他一脚。
她今天穿的西裤,方便。
高跟鞋踹人很疼,方茂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踉跄几步后退,被几个男员工扶住了,脸色铁青地指着她:“你,你——”
韶音抿了抿并没有怎么凌乱的发丝,朝王总微微一笑:“王总,咱们去会议室聊?”
王总还愣着,没回过神。
厂里的员工们也愣住。
只有方茂年挨多了打,早就反应过来,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骂道:“沈萱!你X的——唔唔唔!”
话没说完,就被几个员工捂了嘴,架下去了。
“方总,冷静,冷静。”
“沈总不是有心的。”
“别上火,别上火。”
冷静是不可能冷静的,不上火更是不可能的,丢了这么大的脸,方茂年要气死了!他这会儿眼里喷火,恨不能烧死韶音!
但是打起来太难看了,何况还有客户在,大家不可能让他们打起来的,于是嘴里哄着,手上架着,很快把他架下去了。
“沈总,这……”王总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方茂年被架下去的方向,疑惑地问。
韶音轻描淡写地笑笑:“一点小事,让您见笑了。”伸手一指会议室的方向,“咱们去会议室聊。”
王总看了看她,眼神渐渐意味深长起来:“好,那就去会议室。”
不管这两口子闹什么,没人跟生意过不去,王总不再问刚才那一幕。
生意谈得很顺利。
送走王总后,方茂年终于被员工们放出来。或者说,不再拦着他出来找韶音。
他们也很好奇,这两口子到底闹什么?
“你好得很啊!”方茂年冲进厂长办公室,指着韶音的鼻子,铁青着一张脸,“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