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被踹翻倒地,撞在光滑的瓷砖上,发出渗人的声响。
吴灵惜几乎是一瞬间就绷紧了身体,猛然站起来,瞪大眼睛训斥道:“萱萱!”
韶音理也不理她。
吴灵惜气极,走过去伸手拽她。她身形一动,藏在她后面的方茂年就暴露出来,下一刻,韶音的目光精准地看过来,吓得他忙跟着站起,紧跟在吴灵惜身后。
“你生气归生气,但是别砸东西啊,这都是钱啊!”他忍着怒气,一脸心疼地劝道。
心疼是没有多少的,不值什么钱,倒是生气更多些,但是要利用吴灵惜,就不好表现出来了。
吴灵惜听了这话,果然更生气了,脸色都有些发青起来,冲着女儿怒吼道:“你疯!你就疯!一生气就砸东西!多少钱够你糟蹋的?茂年真是倒了霉,娶你这么个老婆!”
听听!这是亲妈应该说的话吗?她到底是谁的妈?
韶音更是眼也不斜,肆意破坏着屋子,该踹踹,该砸砸。方茂年喜欢喝酒,家里藏了几瓶一千多的酒,她都拿出来摔在地上!
“咔嚓!”
浓郁的酒香顿时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方茂年顿时心疼得要命,险些跳起来,再也顾不得,破口大骂:“沈萱!你这个贱人!”
他为了自己的酒,脑子一热,冲出去跟韶音杠上。然而冲到近前,面对灵活舞动的皮带,下意识皮一紧,数次挨打的阴影涌上心头,不敢上前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见缝插针地抢救自己的酒。
吴灵惜本来身后有人顶着,总不会让她摔倒。但是方茂年跑了,她试图拦韶音的时候,韶音可没看她,一不小心,手肘捣了她一下,顿时向后倒在了地上。
“哎哟!”吴灵惜疼得皱起了脸。
韶音一听,回头看去,顿时笑了:“你的好女婿,为了一瓶酒就把你甩下了,他可真是你疼在心坎上的好女婿!”
吴灵惜身上疼,心里也难受。显然,方茂年就这么丢下她,让她摔倒在地上,她不太舒服。
抬头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你还说别人!还不过来扶我!”
“啧。”韶音忍不住发出一声。
都这样了,还要她扶她,腾出摔砸的空当。
她这么心疼方茂年,可是方茂年看她一眼了吗?韶音懒得说她。
提着皮带,跨过一地的碎片,走向一边转移酒水,并且破口大骂的方茂年。扬起手,把他抱着的酒抽掉在地上:“漂亮可以任性,不是你说的吗?你就这么包容我?因为几瓶酒就骂我?”
方茂年这会儿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这女人,太可恨了!
他这时气狠了,骂道:“死女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要上天了!”
弯腰捡起一盆花,朝韶音砸过去。
韶音侧身一躲。
方茂年又捞起别的,甭管是什么,只要拿得起来,就往她身上砸。
每次都被韶音躲开,而他也因为不够灵活,挨了几皮带。一路躲躲闪闪,最终逃进了厨房里,目光在菜刀和擀面杖上扫视几个来回,最终拿起了擀面杖。
他是想杀了她,但杀人犯法。
他可不想因为不小心染上命案。他家的几百万存款,几套房子,他还年轻,绝不会自毁前途。
“我让你几回,你还真当自己能耐了!”狰狞着一张脸,他握着擀面杖就朝韶音抡过去。
韶音侧身一躲,皮带抽在擀面杖上,一卷,用力一抽,顿时擀面杖到了手里。
她将皮带往远处一扔,擀面杖递到右手上,握紧了,朝着方茂年就打下:“你让着我?从前是我让着你!我妈让我不要跟你闹,你才能打我!你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
“嗷!”擀面杖打得比皮带狠,方茂年登时就惨叫起来,朝吴灵惜喊道:“妈!妈!救命!”
“住手!萱萱,你想打死他吗?快住手!”吴灵惜连忙上前拦,她死死扒住韶音的手臂,不让她打方茂年。
韶音挣了一下没挣开,偏头看着她说:“妈,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小两口打打闹闹,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这是干什么?你闲的没事做,你去沙发上吃橘子。”
吴灵惜顿时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你,你——”
她被自己说过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事实上,她真的觉得打打闹闹没什么吗?那不是没办法吗?
如果不忍着,方茂年会打她更厉害,还会跟她离婚。离了婚,她的日子难道就好过了吗?周围的人会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女儿年轻,不知道唾沫星子也能杀人,她做母亲的,得拦着她啊!
可是女儿一点也不懂她的苦心!
“你就是想离婚,是不是?我拦着你,你恨上我了,是不是?”想着刚刚在房间里,女儿看她的眼神那么冷漠,甚至她要走都不挽留,吴灵惜说不出是气苦更多,还是悲伤更多,一时间哭天抢地起来,“我都是为了谁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她哭她的。
韶音理也不理,抽出手臂,抡起擀面杖继续打方茂年:“你放心!我不离婚!我都二十八了,还不能生,离了能找什么好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