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时候,他就会想,如果父亲还活着,那么顶立门户的责任就应当由父亲担起来,而不是让他这样辛苦。
还有朋友们提起父亲的时候,他也会羡慕一下,想象着自己拥有一个高大有力的父亲。
不过,这些情结很淡,不会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更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没有就没有了,他又不是过得不好。
而听到素月说,母亲并不强迫他们做什么,哪怕是希望他出息,也不强迫他去科举,云昇心里涌起骄傲和感动,他有着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姐姐,我会考武举,做大将军,你不想嫁人便不嫁人,以后不会有人敢说你半个字!”少年英气的脸上满是执着和坚定。
祁离远养好了伤,又请了几名大夫诊脉,都没诊断出他浑身乏力的原因。
思索几回,他还是决定去寻素月。
这次没有肥胖的妇人阻他,他进了素月的医馆,说道:“云姑娘,在下有事相询。”
对于他打听到自己姓什么,素月并不意外,她开医馆,并不隐姓埋名。
“你要问什么?”她请他坐下,问道。
她现在丝毫不怕他了。
母亲说了,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一个姑娘家都能把他撂倒。
祁离远看着她秀丽绝伦的面容,脑中不禁浮现出她浮上红晕、泪眼汪汪的可怜可爱模样,但是转瞬间,与她五分相似的少年英气脸庞浮现出来,表情挑衅而张狂,是那么的可恶。
他心中的旖旎心思顿时被冲淡,夹杂了无法忽视的抵触,令那本该美好的感觉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吸了口气,他努力用平静的口吻道:“自从上次姑娘对我用了针,我身上一直乏力,不知何时能解除?”
素月猜他是为这事来,便答道:“药效可持续半年,这半年内我也没有办法。”
韶音是这么对她说的。假如祁离远来找她,就这么对他解释。
她担心剧情的伟力不可抗拒,倘若女儿对他的手段过于温和,会导致一些奇奇怪怪的展开,譬如“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因此用了点狠辣的手段。
男人么,对于狠辣的女人总是畏惧的,有了这么一遭,他以后就会对素月敬而远之了。
等到半年后,如果他老老实实的,不再纠缠素月,韶音就让灰灰恢复他的体质。
身为炮灰系统,它不能对男主做坏事,但做好事还是没问题的。
“半年?!”果然,听了素月的回答,祁离远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有些难以忽视的怨怪。
素月不高兴了,秀眉轻轻蹙起,哼了一声道:“这可不怪我!我让你放手的!”
“那你也不能——”
素月瞪大眼睛,怒道:“不能怎样?若不是你卸了我的针筒,我会拿腰带扣对付你吗?你自作自受!滚!”
祁离远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怒气,没有立刻拂袖离去,而是冷冷地问:“当真要半年?”
“是!”素月直接答道。
祁离远直接起身走了。
素月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没礼貌。”
转眼间,半年过去。
祁离远没有再纠缠素月。曾经的旖旎心思,在经过云昇的一顿打,以及手无缚鸡之力了半年之后,消散得一点都不剩。
再漂亮的女人,如果不可爱,又有一个讨厌的弟弟,也不值得喜欢。
何况,她已经从云家搬出来。虽仍旧是云家女儿,但是跟云家几房的关系并不亲密。娶她为妻,并不会为他带来多少帮助。
衡量之下,他彻底打消了心思。
他蛰伏了半年,不到处晃荡,闷在家里读书,倒是让父亲的态度转变了一些。继母再如何挑拨,他面上挑不出错来,父亲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挑拨。
祁离远无意中获得了新的宅斗手段,暂且不提。只说他没有再纠缠素月,韶音便让灰灰修复了他的身体。
如果一辈子都这样,韶音担心他狗急跳墙,对素月不利。他毕竟是男主,疯起来还是很有杀伤力的,能不结仇就不结仇,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挺好的。
又过两年。
祁离远娶了一名书香世家的女孩儿,他还没有斗倒继母和弟弟,妻子进门后,两人的日子不说水深火热,却也与轻松快乐沾不上关系。
这倒与韶音无关了。男主已经单飞了,与她的素月没什么关系了。
云昇很争气,在十八岁那年考上了武状元,一时间就连素月都水涨船高,提亲的人又多了起来。
韶音都客气地拒绝了,哪怕别人说她耽误女儿的人生,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也面不改色,全都委婉拒绝了。
素月已经二十岁了,身心都发育成熟了,但她仍然没有嫁人的想法。与此相反,在母亲不强迫她嫁人后,她愈发坚定了不嫁人的念头。
为什么要嫁人呢?她现在的生活忙碌而充实,治好的病患越来越多,还有人跋涉数百里,慕名而来,求她出诊,她觉得生活充实极了。
在她二十二岁那年,红鸾星终于微微动了。
是云昇的一个朋友,出身孤苦,家里没什么人了,自己咬牙往上拼搏,走武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