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 a大校园里的垂丝海棠开了, 玉色泛红的花瓣随风摇曳,落在道路两旁。
周恒将汽车停在别墅门口, 透过后视镜正好能看到青年的侧脸,“老板,到了。”
谢颂略微点头, 推开车门往屋里走, 没在客厅里发现熟悉的身影, 黑眸不由暗沉了几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
顾纤先将房门打开,刚满周岁的小博衍扶着墙往前走, 他走得很慢, 同时又很稳当, 顾纤弯下腰, 在背后虚虚扶着他, 视线内突然出现了一双深色的拖鞋,让她愣了片刻。
“阿颂, 你回来了?”少女笑得又娇又甜,声音格外清脆。
谢颂将儿子抱在怀里, 大阔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上去。男人长腿交叠,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格外严肃,如果忽略站在他膝盖上的小博衍。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顾纤对谢颂的性格很了解,阿颂肯定生气了,只是不知道谁招惹了他。
谢颂低头逗弄儿子,余光瞥见少女眼底的疑惑,一时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纤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顾纤拧起细眉,红唇微张,茫然的神情好似还没满月的奶猫。
谢颂眯起双眼,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粉颊,将散落在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顺手又捻了一下细腻的耳垂。
“还有别的事情吗?京城这边的花店走上正轨,你跟外婆去医院检查了身体,闻叔叔布置的论文也写完了……”
男人那张俊脸彻底阴沉下来。
“去年你说过,解决了顾菀就跟我结婚,你是不是忘了?”
顾纤仔细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但他们早就扯证了,有没有婚礼都改变不了什么,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看谢颂的模样,好像很在乎这一点。
杏眼里盈着浅浅笑意,她试探着问:“阿颂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把婚礼给补上,好不好?我跟岚岚、表姐很久都没见面了,正好把她接过来,也能聚一聚。”
谢颂紧绷的躯体逐渐放松开来,即使两人已经成为了法律上的夫妻,没有那场仪式,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太.安定。
面前的姑娘还这么年轻,刚二十岁,正是人一生中最肆意的年华,这时候的想法天马行空,绚丽多彩,有时候谢颂都怕纤纤会后悔。
前几天他开车去到研究所前,正好看见一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捧着一大束玫瑰,递到纤纤面前,热烈的颜色刺痛了谢颂的双眼,同时也让他心底憋着一股郁气。
顾纤是他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哪是什么人都能觊觎的?
脑海中翻涌着这些念头,谢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将儿子放在沙发上,长臂环住纤细的腰肢,用掌心丈量着,咕哝道:“怎么比前两天瘦了?”
小博衍坐在母亲身边,大眼明亮,定定地望着父亲的动作,然后也跟着摸了一把顾纤的腹部。
“这小子还挺机灵。”
谢颂戳了戳博衍肉乎乎的小胳膊,瞥见少女泛粉的双颊,就跟屋外的海棠花那样,娇美动人,勾魂摄魄。
他喉结上下滑动着,故作镇定道:“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周末就举行婚礼。”
顾纤吓了一跳,杏眼瞪得滚圆,明显没反应过来,“会不会太快了?”
薄唇在额角落下一吻,谢颂低笑出声,“不快,海岛那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只少了我美丽的新娘。”
“万一我不同意怎么办?”顾纤语气中透着几分好奇。
“那就让他们等着,我付了一年的薪水。这一年内,你什么时候同意,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说这话时,谢颂凑近了凝望着纤纤,少女的肌肤堪比白瓷,简直挑不出任何瑕疵,他呼吸粗重,刚想吻上淡粉的唇瓣,就听到一阵哭声响起。
“爸爸!呜哇!爸!”
彷如冷水当头泼下,谢颂胸臆间翻涌的欲.火,霎时间被浇灭了。
当了整整一年的奶爸,他很清楚博衍发出这种声音的含义——这小子又尿了。
谢颂认命地抱着儿子走到婴儿房,撕开**的纸尿裤,却被小脚丫踹到了脸上。
“老实点!”他表情稍显凶狠,动作却轻柔到了极点,生怕弄疼了博衍。
顾纤站在床边看着,刚想搭把手,就被青年拦住了,“我马上快换好了,你坐下休息。”
“我不累。”
谢颂没吭声,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周恒发了条微信。
不到两个小时,相貌清秀的秘书捧着巨大的盒子站在客厅中,冲着顾纤问:“夫人,高定婚纱送来了,您要不要先试试?”
顾纤没想到谢颂准备得这么周全,她点了点头,将深蓝色的丝缎盒子抱到衣帽间,掀开盖子,看到做工精致的鱼尾婚纱,杏眼莹亮水润。
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不能抗拒婚纱的魅力,顾纤也不例外,她褪下衬衫长裤,思索了会儿,又将文胸换成nubra。
越是美丽的婚纱,穿戴程序越复杂,顾纤已经足够瘦了,腰肢纤纤,不盈一握,但穿起来仍有些费力。
胸前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