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养尊处优之下,面容看起来就跟三十出头女人一样,明艳中锋芒毕露,相较之下,被岁月磋磨过秦绵绵,就完全没法看了,相差无几岁数,两鬓却有些斑白。
“哦,阿姨你好,”陶菀看了她一眼,愣是没认出来,她说:“你女儿在吗?就是秦绵绵。”
“……”秦绵绵看得出,她是真没认出自己来,可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更加绝望和崩溃。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悉心栽培儿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碾压面前这个女人,可被她视为一生之敌这个女人,却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更可悲是,自己不再年轻,容貌衰败,而她却仍旧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秦绵绵有些僵硬笑了一下,下意识抚了抚耳边发丝,想叫自己看起来齐整些,就见燕琅从陶菀身后走出来,打量她几眼,说:“妈妈,你忘了,秦绵绵是孤儿,这应该就是她本人。”
“哦,我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陶菀有些诧异笑了,又去看了秦绵绵几眼,说:“你比当年丑多了,我一时之间,居然都没认出来。”
秦绵绵脸皮一阵抽动,又冷下脸去,说:“我很忙,如果没什么事话,请你们离开。”说着,就要关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连你亲儿子都不管了?”
燕琅淡淡看她一眼,却听身后有急切脚步声传来,回头去看,就见秦殇一脑门子汗珠,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她笑了笑,说:“秦殇开公司那五十万,是我助手挪用公款给他,你说我要是因为这个去打官司,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秦绵绵脸色一变,秦殇神情也有些僵硬,燕琅微微一摆手,几个保镖先一步进去,把门推开之后,将她和陶菀一起迎了进去。
“秦绵绵,你觉得委屈吗?这么多年了,还缅怀着苏博那个贱人,把自己糟践成这样。”
陶菀有些嫌弃看着半新不旧沙发,甚至没打算过去坐,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嫌恶:“哦,我忘了,你惦记可能不是苏博,而是苏家财产。”
“你居然敢这么说他!”苏博英年早逝,英俊体贴形象深入到秦绵绵心底,这些年来,她一直靠着那道虚无缥缈影子安慰自己,现在听陶菀把话说破,不禁勃然变色。
“都是你害死他!”她尖叫道:“你知道我和阿殇存在,怕他跟你女儿争财产,所以才害死了阿博!”
“不是我说,你有脑子吗?”
陶菀有些奇怪看着她,冷笑说:“苏家财产是多,但跟你和你儿子有关系吗?苏家家业,是苏家历代先祖拼下来,老爷子还活着,苏家就是他,轮得到苏博做主?苏博死了,苏家还是老爷子,难道还有儿子死了,就叫私生子越过爷爷,直接继承家业事儿?你是弱智吗?!”
秦绵绵脸色慢慢白了:“你!”
“怎么,我说不对?还是你觉得当小三有理,当小三万岁?”
陶菀鄙薄道:“苏博是扶不上墙烂泥,老爷子压根就没打算叫他继承家业,结婚前每月给他零花钱,结婚后叫他从我手里领零花钱,你以为他手里有多少股份?别说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一半,明白吗?什么时候轮到私生子上门了。”
秦绵绵喘息有些快,秦殇神情也有些晦暗,她倚在儿子身上,才叫自己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私生子怎么了?阿殇是阿博儿子,他是苏家子孙,当然也具有苏家继承权!”
“话要说清楚了,别一知半解惹人笑话,”陶菀毫不留情道:“他所具有,是苏博继承权,不是苏家——还有,你知道什么叫遗嘱吗?你知道苏家人成年之后,就会在家族律师那儿立下遗嘱,确保死后财产分配不出问题吗?”
她从包里取出一份纸质复印文书,递到了秦绵绵母子面前去:“不好意思,苏博遗嘱在我手里,他一毛钱都没有留给你们母子,听清楚了吗?”
“不,不会!”秦绵绵崩溃道:“阿博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这么对我?一定是你!”
她瞪着陶菀,怒道:“是你更改了遗嘱,一定是你!”
“呵,我用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做小三,别人不能吗?天底下像你这样贱人多着呢!你以为苏博在外边就你一个女人?做梦!”
陶菀又是一声冷笑,从包里取出一沓照片,散花似丢到了秦绵绵面前:“看看吧,嫩模、人妻、小明星、女学生、女秘书,应有尽有,你算什么东西。”
照片上苏博仍然是年轻时候英俊潇洒样子,只是怀里搂着女人,却不尽相同。
秦绵绵看了几张,就浑身发抖,不能自持战栗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枯瘦脸上流下眼泪来,哽咽道:“他明明说过,他是爱我!”
“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
陶菀当初就看不起她,现在更看不起,抬着下巴,轻蔑道:“我作为他妻子,面对丈夫是个贱货,还在外边找一群贱货这种事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回家去跟老爷子说,他也得叫苏博给我下跪认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悲情控诉?小三就要有小三样子,被原配骂要站好,被情夫踹要认命,怎么,你还觉得自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