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凌恒使出了金钱**,用钱开路。何芬先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侮辱,但随即又冷静下来。
前夫的债务已经还得七七八八,不要这钱也能搞定,可是,儿子马上就要读大学了。好的大学人才济济,不乏天才,杨晓之想拿到奖学金,要费不少力气,就算成功,还有其他的花销。
每次看到儿子见缝插针帮自己干活,做家教挣外快,何芬都打心眼里难受。
要不是她没用,哪里需要儿子这样辛苦?
眼见面前出现了一个可以改变的机会,何芬切切实实地心动了。
然而,她没料到杨晓之在外偷听。
一个孝顺儿子没法忍受别人拿自己威胁母亲。杨晓之血气上涌,推门而入,斩钉截铁地拒绝说:“用不着,妈,你不用勉强自己。”
他不忍母亲被为难,迁怒挑事的言真真,厉声道:“我妈不想说的事,你为什么要为难她?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唉。你对你妈妈真好。”言真真轻轻叹息,幽幽道,“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对我妈妈好了。”
杀人诛心,这话堵得杨晓之面色涨红,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凌恒静静等了会儿,继续加码:“没记错的话,您儿子也是春和的学生,明年就要高考了,1月份就是提前招生的申请。”
何芬愣住,直直看过来,声音拔高:“你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S国三大名校,我可以保送他上任何一所。”凌·财阀少爷·恒说,“国外的学校,我也可以找人给他写推荐信。”
这下,连杨晓之都无法保持镇定了。
S国是个对中下层人民很不友好的国家。虽说也有高考,普通人家的孩子能进入名校,但在高考之前,就有提前招生,通过种种操作,合法录取权贵子弟。
问题是,新生的名额一共才那么多。
假如某一届提前招的人多了,后面放出来的名额就会变少。于普通学生而言,竞争力就更大,一分之差,就有可能与心仪的学校失之交臂。
如果不能进入名校,就很难找到一份好的工作,不能进入各大财团任职。除非真的非常有本事,自主创业,否则逆袭的概率真的很小。
相反,若是成功进入三大名校,等于预定了名企的岗位,薪酬不低,福利完善,将来最差也是个中产阶级。
所以说,凌恒给的不是一张录取通知书,而是光明平坦的前程。
杨晓之这么努力读书,图的正是这一个未来。
他可以不爱钱,因为相信自己可以赚到这份钱,但他不能不爱这个机会,这是他改变命运、改变家庭的机会。
这个道理,何芬也懂。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儿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把儿子教出来,让他成为一个和他父亲截然不同的人。
“你凭什么?”何芬心动,却不信任。
凌恒用手机搜出了最新的新闻,亮给她看。
上面是S国最大的新闻媒体的报道,标题闪瞎人眼:【凌氏二子正式成年,身家近百亿,掌门人亲口表态,疑定继承人】
开篇就是24日生日宴会的照片,凌恒站在舞台中央,五官精致,神色冷峻,与眼前漂亮的少年一模一样。
“凌家……”何芬明白了,也妥协了。
她按住了儿子的手,知道今天如果说不同意,结果绝对不是得不到钱和学校那么简单,或许会付出他们一家无法承受的惨重代价。
这就是S国的现实,成年人的现实。
何芬颓然坐下,良久,说道:“这件事,要从十八年前说起。”说到这里,她看了杨晓之一眼,勉强笑笑,“和你没什么关系,下去看着店吧。”
杨晓之摇了摇头,在母亲身边坐下,握住她粗糙变形的手,无声给予安慰。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安慰更有力量了。何芬心中的惧意消散了些许,慢慢定下心神,开口道:“先说好,我说归说,信不信由你们。”
言真真觉得有戏,歪歪头:“当然,阿姨不用担心,无论有多离奇,我都会相信的。”
何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十八年前,我因为孩子的事,日子过得不太好。有一回,晓晓他爸喝了酒,家里又没钱了,逮着我好一顿打。我没办法,只好逃了出去,借住在一个小姐妹那里。
“她是本地人,听我说了事,很同情我,就悄悄告诉了我那家医院,说那里非常灵,去的人里十个里有九个都能怀上。我本来是不信的,而且跑出来的时候,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哪里住得起医院。
“湘湘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我的事,特地找过来,借了我一笔钱,让我去那里试试看。她说,就算没用,调理一下也是好的。我被她说动了,同意去试试。”
说到这里,何芬停下来缓了口气,面容也渐渐变得紧绷。
她酝酿了好长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
“那家医院很漂亮,我到今天还记得清清楚楚,地方不大,和现在的托儿所差不多大小,但种满了花。那里的花开得特别好,树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