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景明轻轻给沈绘的伤处吹气,“不疼不疼,待会儿涂点药膏。”
“对不起,没控制好力道,我向你道歉,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沈绘眼睫湿漉,眼睛像小鹿一般澄澈,他看着蔺景明,一时间想不到要提什么要求。
好像也不全是蔺景明的错。
要不是他先把脚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他仰着下巴偷瞄对方嚣张的那处,眼尾都是挑衅:“我可以捏回去么?”
蔺景明一顿,突然在沈绘的脚腕上吻了一下,“捏伤了你也能亲回来?”
沈绘猛地收回脚,他究竟为什么要在大清早跟蔺景明说这个。
太少儿不宜了。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轻微红肿的脚腕,摸着嘴唇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连个脚腕都比不过?
……
沈绘被亲了,脑子里又开始琢磨昨天蔺景明的那个口误。
他喜欢省会?
喜欢沈绘?
热闹的夫子庙里,沈绘被蔺景明拉着躲避游人。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是不是脚疼?”
沈绘幽幽地看着蔺景明:“没有。”
他们现在立于一面墙下,上面记载孔圣生平。沈绘随意看了两眼,忽然夸张道:“哇。这孔丘真是神仙人物,千古圣贤,你看那边有个婶子在卖绳子,夫子庙也能求姻缘啊?”
沈绘:“你能复述我刚才的话吗?”
蔺景明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懂沈绘要干什么。
“快点。”沈绘央求蔺景明,“蔺大律师不是过耳不忘,听人陈述一遍马上就能记清关键点吗?我考考你。”
蔺景明一头雾水地复述了一遍。
沈绘竖着耳朵,“等等。”
他打开录音机,“我记性不好,录个音听听你有没有忘词。”
于是蔺景明又说了一遍。
沈绘法官似的,表情严肃地听完三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刚才那一句话里包含了神仙、圣贤、绳子、婶子,都是shen\heng的区别,为什么蔺景明就能吐字清晰,跟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
到了“省会”两个字,就读得跟“沈绘”一样。
蔺景明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糟老男人坏得很,故意让他摸不着头脑,还亲他脚腕。
沈绘气鼓鼓地去买了两根红绳,一根挂左手,一根拴脚上。
蔺教授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语气很酸:“这么喜欢,我把这一架子都买下来?”
还有买两根自己戴的?不送他要送给谁?
“我就喜欢。”
两人上午逛完夫子庙,下午又去了秦淮河。
两岸古建筑颇多,街店林立,有一家卖酒的小栈,门口放着几缸女儿红。
沈绘和蔺景明坐在木桌上,小尝了几口琥珀色的酒酿,沈绘忽然问他:“你有没有喝醉过?”
蔺景明摩挲着小巧的酒杯,淡淡道:“没有。”
“我有。”沈绘沾沾自喜。
“什么时候?”蔺景明不经意问。
“高……”沈绘忽然住口,怕高中就喝醉酒说出来被打,“高考之后。”
小二模样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热情邀请他俩试试他们店的“醉酒小屋”。
小屋是一个带点坡度的模拟醉酒体验馆,人一站上去立马天旋地转,东倒西歪,控制不住地往后滑,真大醉一场。
仿佛千年前的古人,在这秦淮河畔,豪爽饮酒,大口吃肉,解衣临风,意态飘然。
景区人|流量大,酒家也不敢上浓酒,最多只能虚虚体验一把。
沈绘拉着蔺景明进来体验,进来了反而是他这个有经验的人不淡定,一直贴着蔺景明站,摇摇晃晃,重心漂移。
蔺景明也有点头晕,一个不察被沈绘推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一个湿润绵软的吻突然贴在唇上。
沈绘满眼无辜:是重力先动的手!
他双手在他身上按了按,想挣扎起来,可惜在模拟环境下力不从心,再次倒在蔺景明身上,啪唧一口印在了对方脸颊。连着亲了两次,沈绘自暴自弃,踮起脚尖,主动撬开了对方的牙关,舌尖探了进去。
蔺景明最初的惊讶过后,狠狠按住沈绘的后脑勺,攻城略地,开疆扩土。
一吻过后,沈绘气喘吁吁地倒在蔺景明身上起不来,蔺景明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出去。
沈绘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离,仿佛真醉了一样,他迎上小二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他身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挂字,顿时无地自容。
两人都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飞快地回到酒店。
沈绘一边念叨着“我喝醉了”,一边颤着指尖解蔺景明的皮带。
酒后乱|性太正常了。
理直气壮!
……
沈绘被蔺景明折腾了一夜,三十岁的老处男开荤太可怕了,到后面哭着叫爸爸求饶都没用。
他有点后悔主动勾引蔺景明了。
至少在今早,不,已经是昨天早上,被蔺景明掐了一把脚腕就那么疼的教训过后,怎么就一点记性都没有呢?
沈绘扶着自己被掐青的腰,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