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月的恨意对安然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依旧是该学习的学习。相反, 因此这次的事情,安然崩上了一根弦儿。
还有两年, 再过两年只会更加动乱,她必须在这两年里面完成学业,并顺利的拿下毕业证。
开学才是大二, 如今的大学是五年制, 也就是说她又要跳级了。想想安然就觉得心累。她不仅仅是学了动物学, 还选修了农业等学科。两年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够用。
好不容易完成了大二的学业, 老家忽然发电报过来说家里的猪出了问题。
于是这个暑假,她只能放弃原本的打算,买了车票回家。
车站到处都是行人,像她这样的学生更多, 那些人一队一队的往车站走去, 有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的则愁眉不展,可不管他们的表情怎样, 或者说哪怕他们再不情愿, 还是要上车。
而在这些人身前身后,都有两个穿着绿军装带着红袖章的人跟着。
安然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下乡的知青了。
说真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景, 真实的远比她想象的震撼。
这些人不管家境如何, 清一色的绿军装、绿军帽, 有的胸前还挂着伟大领袖的像章。哪怕是军装洗的发白,可他们依旧觉得是莫大的荣耀,不仅如此,看到那没有穿军装或者只有一件军装的人,她们的眼睛里竟然有着浓浓的鄙视。
安然看了看自己,上下一身绿,中间是皮腰带。
好吧,她也不能免俗,跟这些人一样的打扮。好在林家有钱,她五嫂又是在县城商场上班,绿色的料子也好买。这样的新军装她有两身。
不只是绿色,黄色的也有一身,就是让她日常换洗穿的。
拎着行李,拿着车票,安然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她旁边还没有人,对面的座位坐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见安然坐下,那女同志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边,在看到她胸前的领袖像章的时候,脸色缓和不少,还冲着她微微一笑。
她旁边的男同志说道:“你好,我叫廖书桐,这是我妹妹廖香桐。同志你也是准备下乡的知青吧?”
廖书桐、廖香桐?这名字好熟悉啊,安然皱眉想了想,这不就是书里的倒霉男女炮灰么?
说起这两兄妹,那真的是死得冤。如果说原书里安然的死是人为,这俩人纯粹是被连累的。
跟大部分被迫下乡的人不同,这俩人是自愿下乡的,是真的打算投身到农村建设上去的。他们去了干活也很积极,不懂就问,大大的给知青涨了脸。
可就是这么好的两个人,再一次上山的时候被林宛月连累的丢了性命。
说连累那是好听的。
她记得很清楚,原书中写到,林宛月也不知道怎么的招惹到了野猪,当时上山的人不少,她在逃跑的时候无意中绊倒了廖香桐,廖书桐肯定不会放着亲妹妹不管,于是俩人就被野猪给拱了。
你没看错,就是拱了。
野猪头一顶,两人就从山上滚了下来,最后等村里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事后,林宛月居然装作没事人一样,什么表示也没有。
当初看书的时候,她就怀疑林宛月是不是故意的,如今再看她认识的林宛月,安然越发怀疑起她的人品。
知道这两人的品行不错,安然也跟着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林安然。这不是放暑假了,我准备回家。”
原来不是知青啊?
廖书桐还准备说什么,就见她身边又有人坐下,他是个热心肠,见那姑娘长的娇小,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就站起来准备帮忙。
那姑娘道了谢,说道:“你们好,我叫柴月。你们也是到永丰县去插队的知青吗?”见大家年龄差不多,那姑娘也就是柴月说道。
廖香桐指着自己的哥哥说道:“我跟我哥是,她不是。”后一句,她又指了指安然。
安然笑着又介绍了自己一边,说道:“巧了,我家也是永丰县的。”
听了他们的对话,附近不少人也凑了过来,都说自己也是到永丰县的。
安然算了下,这节车厢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都是到永丰县。这些人看似很多,实际上分到各个公社也就几个人而已,那些公社再往下分,平均还不到一个人呢。
从六二年开始大规模知青下乡,到现在两年间,他们临川公社也就才分到三个知青。或许是他们那里的条件不错,其他大队虽然比不上临川公社,但分到的人也不算很多,最多的一个生产队也没满十个人。最少的自然就是他们临川生产队了。
柴月听了她的话,疑惑的说道:“那你这是?”既然不是知青下乡,又怎么会跟她们一样去乡下?总不会本身就是乡下人吧?
柴月有些不信,在她的认知里面,乡下人哪怕最讲究的人家,也培养不出安然的这一身气质。更何况乡下人抠抠搜搜的,那里舍得给家里的闺女弄这一身军装。
安然并不觉得自己乡下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好的,她解释道:“我是永丰县临川公社人,这不是学校放暑假,我回家。”
廖香桐一声惊呼,“哇,那真是太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