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家,大伙都在呢,欠条也在。就算是个女人,这账也赖不了啊!”付伯林拿着欠条就过去把账务关系确定一下。
他现在不太相信许秀枝的人品。
正说着呢。
张毛的肚子叫了起来,好饿。
他这么大个个子,本来饭量就比别人大,现在晚上又没吃,那就更饿了。
“那行吧,你去要账,我去外头弄点吃的。”张毛跟付伯林一块走了。
到半路上,两人分开了。
付伯林直接去了付山梅家。
他到的时候,那边正热闹呢,大队长家站了一屋子的人,还有带了小凳跟瓜子的,坐在那一边嗑瓜子一边听许秀枝在那说。
“我真没欠付正军钱,那些钱都是他自个给我的……”许秀枝坐在椅子上,眼睛红红的,还时不时的用手抹一下眼泪。
“你是付正军啥人啊,他给你钱?”就有人笑了,“他傻啊?”
许秀枝听到这话,脸突然就红了,支支吾吾的,然后低下头,一脸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本来没什么,叫她这么一演,那两人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付伯林提着篮子走了进来,“婶子,让我过去一下。”
“好嘞!”那位婶子站起来了。
付伯林长得好,大队里的妇女乡亲们哪个不喜欢的?
看到他来了,就在旁边说,“伯林啊,你叔呢,叫他过来啊,这破事你就别掺和进去了。”
这辈子付伯林没跟有夫之妇安雪莲私奔,名声其实不差的。
他家里几个长辈为国牺牲,只要不杀人放火作恶,他这名声差不到哪去的。
“小叔不在家。”付伯林说道,“我没想掺和他们的事。”
他说完,就把篮子放下,把里头的旧衣服拿了出来,然后展开,一大摞的欠条明晃晃的出现在大伙眼前。
付伯林就说了,“这是这位许婶子借我家的钱,写的欠条。大队里的干部应该认识这位许婶的字,有在的吗?帮我掌掌眼,看是不是她的笔迹。”
妇女主任刘香桂从人群里走出来了,“许秀枝的字我认识,给我看看。”她是妇联主任,跟妇女打交道的事她管得多。
许秀枝之前去城里给男人冶病,这出远门都要介绍信的,要打申请,所以她认得许秀枝的笔迹。
刚刚还在那述说委屈的许秀枝这会僵住了。
她突然站起来,往付伯林那扑了过去。
就见付伯林把欠条往篮子里一倒,然后用旧衣服盖上,然后他提着篮子往旁边一避,闪过去了。
他怕许秀枝把这欠条都撕了。
这样就收不回钱了。
至于许秀枝哭不哭,委不委屈,说跟他小叔有多熟,关他什么事啊?
他才不管这些长辈的破事呢。
妇联主任刘香桂看看欠条,又看看站在旁边一脸怨气的许秀枝,说了,“许秀枝,这是你的字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付正军自个要给钱你用的?这不是欠条吗,那分明就是你借的啊,你这人,怎么还说谎呢?”
许秀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喃道,“没,这两年真是白给的,他真没让我写欠钱。”
刘香桂眉头皱了起来,又看了看欠条上的日期。
她偏过头,问付伯林:“你那篮子里的欠条是什么时候的?”
付伯林道:“三四年前的,从一月到十二月的都有,每个月都有二三张借条。”他说完,又想了想,“这两年的没有,可能真的像这位许婶子说的那样,小叔没让她打欠条吧。”白给了。
相当于这钱打水漂了。
妇联主任瞅了许秀枝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许秀枝品德有问题啊。
许秀枝想到这两年没有欠条,之前的不甘与怒气一扫而空。
她笑了。
她说的那些话,大家现在肯定都知道付正军对她好了。
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怕丢人了。
这时,人群里突然传一个声音,“许秀枝,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说你男人不行了,口吐白沫还抽搐吗,你没把人送到医院去啊?”
这是山婶的声音,她瞧着这边闹哄哄,就过来看看是啥事。
结果,一进来就瞅见许秀枝在那笑。
山婶看到那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腻歪了。
她只看过小年轻谈对象的时候,看到对方会那么笑,真没看过一把年纪的人露出那种笑。
“许秀枝,你男人发病了,你还在这呢?”大伙都惊了。
这是什么操作啊。
而且这许秀枝还在这炫耀付正军乐意为她白花钱。
许秀枝一直记得自家男人的事。
可那件事没有付正军相亲约会重要啊,付正军要是成家了,那她以后怎么办啊?
她要见付正军!
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背着她相亲!
这会,许秀枝故作镇定:“他好了,没发病。”
又说,“昨天从医院出来的。”
付洪文老犯病,硬撑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他断气啊。
山婶半信半疑,“那你晚上过来的时候咋说的那么凶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