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州设军府,百户设一军屯,军屯设百户长。十个军屯,设一折冲都尉。每个军屯要自己竖立寨墙,每屯选二十精壮男子为军户。农户每年要为军府服徭役十五天。
农户的田亩收成两成要缴纳给军府,军户可免除税赋,同时也免除徭役。军户每月要在折冲都尉的带领下训练六天,战时军户要在折冲都尉的带领下,迅速前往军府报道……!”
李枭一边说,旁边的书吏一边记录。
孙承宗拿起来仔细的看着,然后递给了毛文龙:“你这是要恢复唐时的府兵制度,不过有些地方改动了些。小子,你可要想好了。擅自改动朝廷兵制,如果御史弹劾下来,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府兵制度算是最好的藏兵于民的制度,不过唐时的府兵要自带马匹和装备参战。咱们这里装备都由军府提供,至于马匹嘛。今后慢慢再说!”不是李枭不想养马,实在因为没钱。买马要钱,养马更是费钱。
骑兵这种昂贵的兵种,李枭暂时还不准备大规模装备,有满桂带领的蒙古骑士顶一阵子应该没问题。
“盛唐之所以强盛,跟府兵制度有绝大的关系。府兵最彪悍的年代,正是唐太宗的贞观之治。强横如突厥人,都被关中府兵打得落花流水。草原上的雄鹰颉利,也不得不成为太宗豢养的一只肥猪。
只可惜后来征伐过度,才导致府兵制度的崩坏。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毛文龙肚子里也有些学问,看过李枭写的东西之后,开始怀念强盛的大唐。
吟诵《兵车行》时那迷离的小眼神儿,像是想到了心上人的小伙子。
“府兵制度之所以崩塌,完全是大唐开边过远,导致府兵要常年累月戍边不能回家。咱们辽东没有这样的问题,辽东地方就这么大,没有常年累月这一说。”李枭这些日子,就琢磨着怎么在辽东建立新秩序。
朱元璋那一套军户制度已经彻底崩塌,大明的军户完全成为了底层军官的奴隶。当兵的别说自豪感,就连饭都吃不饱。让他们上阵杀敌,那还不借两条腿跑路?
大唐的军户制度,不但有朝廷颁发的荣誉。更有不纳税,不服徭役的特权。而且平时每个月,都要由折冲都尉带领进行训练。这样,才能长期保持旺盛的战斗力。
李唐王朝开拓了偌大的疆域,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府兵制度的功劳。
现在拿来用一下,李枭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反正老子也姓李。
“不错!不错!如今在咱们除了从女真人手里解救回来七万多汉人奴隶,还收拢了差不多六万多辽东难民。
如今咱们的治下有十三万龙和祖大寿也共事过,对这个性格耿直的将军也很欣赏。
“祖大寿这个人,即便的拉拢也不能让他继续带自己的兵。他的威望太高,吴襄又是他妹夫。他的兵要打散编入军户才行,不然最后只能是尾大不掉。现在不下重手,今后会是无边的后患。”孙承宗眼睛看着房梁,手指不断的在扶手上敲打。
“这怎么可能,这些兵是祖大寿的命根子。没了兵,他这个将军啥都不是。他怎么能干!”袁崇焕一下子就惊着了,这样等于是逼着祖大寿出走。一个没了兵的将军连个屁都不是,尤其是在这种到处烽烟的乱世。
“这事情是不是缓一缓,不要逼得太急。太急了……恐怕会发生不测。”毛文龙看了看袁崇焕,又看了看孙承宗。然后开始习惯性的和稀泥!
李休张了张嘴,看到李枭的眼神儿,那话又咽了回去。
李虎拎着铜皮茶壶,站在边上不停的给空了的杯子里面倒水。
“又不是不让他带兵,大唐时的府兵制度,也是朝廷临时任命大将军。既然枭哥儿说了施行府兵制,大家又都同意了的。现在不让他带兵,怎么就不行了呢?”孙承宗算是跟袁崇焕顶上了。
“孙老,事情不是这么说。府兵制不是一下子就能施行得通的,毕竟祖大寿带的是辽军。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
“生活在这里,还把祖宗传下来的地给了鞑子?如果不是咱们把锦州抢回来,他们还不是过活在山海关。还想留在故土,屁!
不想打散了进入府兵也行,回山海关里面去。咱们辽东不可以有第二股力量,这事情没得商量。”孙承宗犯了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