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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格吉日勒和巴彦这种人,绝对属于老天眷顾。
还不错,瓦砾堆里面刨出来俩人。
一个胳膊砸折了,一个脑袋被砖头开了瓢,血糊糊的不知道死活。
“你小子走运,妈的!”呼格吉日勒踹了那个胳膊骨折的家伙一脚。
如果可能,他也很想骨折。
躺在后方的医院里面,也比整天待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强。
可以说,一大群爷们儿都在羡慕这个幸运的家伙。
折一条胳膊,总比死在这里强得多。
至于脑袋开瓢的家伙,呼格吉日勒很想抽他一个嘴巴,不过鉴于一巴掌很可能把这货打死,呼格吉日勒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把钢盔都戴上,他娘的,让你们戴钢盔戴钢盔,就是不戴。
现在好了,脑袋砸放屁了。
瞅啥,把人送到后方去,看还有没有救。”
“哦!“两个新兵赶忙把脑袋冒血的家伙抬上担架,胳膊折了那个混蛋,自己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跟着走。
“排长,你也没戴钢盔。”
一个新兵懦懦的说了一声。
呼格吉日勒这才想起来,追上去从胳膊折了那货脑袋上,把钢盔摘下来扣到自己脑袋上。
熟悉的负重感又回来了,戴这狗日的玩意还真是沉。
如果可能,呼格吉日勒和巴彦盼望着这场雪永远不要停。
下雪的时候,更有利于进攻方。尤其是城市这鬼地方,天知道哪个废墟里面就趴着一个端着枪的家伙。
又或者,街道上哪个像砖头一样的玩意,实际上是地雷。
战场彻底混乱了,不但子弹横行,还有各式各样会爆炸的小玩意。
现在大家造地雷都是一个思路,个头普遍较小,威力都很一般。
不过真在你身边爆炸,你肯定得少点儿啥零件儿。
更缺德的是,布洒方式也变了。
弄上一枚火箭弹,直接往防区里面打。
一个火箭弹上挂着几个地雷,连敌军都不知道地雷会掉在哪儿。
被祸害得最深的,要数后勤那帮人。
这几天,炊事班的和送弹药的人不断被炸死炸伤,明军这边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营长,你咋来了?”连里正乱哄哄的回复阵地,李远来到了阵地上。
“刚刚炮击,法国人趁着乱把隔壁连的前哨阵地摸下来了。”
李远一边搓手,一边无奈的嘟囔。
“我操,这也行。”
“一个班的人,都躲在一个掩体里面。法国人趁着炮击摸上来,一个炸药包扔进去,全都完蛋了。
法国人现在正在加固工事,趁着他们的人还没增援上来,得赶快把他们弄死。
那个前哨阵地正好卡住整个街区的道路,失去了那个阵地,法国人一点儿一点儿的渗透,也能把他们挤出去。”
李远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戳戳。
他已经升任了团参谋长,不过却迟迟没能离开营里。
没办法,基层缺军官,哪儿都缺。
李远的营又是顶在最前面的一个营,当然不能够随意更换主官。
“那我们咋整?”
巴彦有些闹不明白,隔壁连的阵地没了,关他们什么事儿。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会开始佯攻。
你和老猴子他们连,一个左边一个右边。”李远做了一个合抱的姿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地方正面弄下来太难,只能两翼迂回。
你们两个人,各抽调一个排把法国人办了。”
这下巴彦算是明白了,李远这是来要人的。
心里虽然不愿意,嫌弃隔壁连太废物,可也没办法。
营里面三个连,老猴子他们连,一水的老兵。
上前线半个多月,只阵亡了两个人,伤五六个。
这在每天都有人死的战场,算是个奇迹。
自己这边赶着伤亡赶着整补,大体上建制还是没问题的。
隔壁那个连就算了,从连长到战士,都是战场新丁。
上战场三天,全连干掉了三成。
营里那点儿补充兵,大多填到他们那里了。
前天更是厉害,反冲锋的时候居然是连长带头。
很多人佩服连长的勇气,但更多的是觉得这货太傻。
冲锋的时候居然彪呼呼的举着红旗,嫌弃法国人找不到目标,还是嘲笑人家枪法稀烂?
这种人不死,才是对法国军队最大的侮辱。
事实上,根本没用上步兵。
法军迫击炮手认为,这货是在挑衅自己的专业水准。让他活着,肯定是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大污点。
于是六门迫击炮不打别的目标,专门就炸这个目标明显的红旗。
连长和红旗都被炸得破烂不堪,全连伤亡接近一半儿,阵地也没拿下来。
这刚刚给补充完,一个班被又人家一勺烩了。
呼格吉日勒觉得,当初自己拒绝当那个连的连长,绝对是英明之举。
营里抓连里的差要出一个排,作为主力排的呼格吉日勒自然是躲不过去的。
“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