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记了!”李心筠吐了吐舌头,一脸的心虚,然后又讨好地挽着她的手臂,十分亲昵地说道:“还是妈妈最可靠了。对了,妈妈,我生日宴会,可以邀请我的同学吗?”
每当她眼巴巴地看着她时,方君容便无法拒绝她的请求。重回到八年前,只要一想到女儿曾经遭遇到的痛苦,她又怎么可能让她的笑容蒙上阴霾
。
“当然可以,你想请几个人都没问题。”
“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了。”李心筠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事情。方君容望着她的笑容,却不自觉想起了一件事。江雅歌父母去世的时间,正好和心筠生日一天。在前世,心筠是那么期待自己的生日,亲自操办,丈夫李忘津却以“会让雅歌触景伤心”作为理由硬是取消了。就连儿子也站在他那边。明明心筠才是他的女儿,偏偏无论做什么,都得给江雅歌让路。也因为这件小
事,心筠才会看江雅歌不爽,后来矛盾积累得越来越多,覆水难收。
心筠虽然有些小脾气,却也不是小气的人。若不是那两人处处以江雅歌为首,她也不至于那般厌恶江雅歌。
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女儿再受到半点的委屈。男人,她不要了。儿子,就当养了胎盘。她不欠他们!她对儿子的感情,早被他送到精神病院后磨灭得干干净净。只是她重生的时机不算好,这时间的她相当信任丈夫,公司基本都交给他,要是现在就和他离婚,吃亏的便是她。
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谋划。属于她的东西,她要全部拿回来!
她听着女儿的撒娇,身上萦绕的暮气一点一点地散去。
“心筠,你怎么还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整天缠着你妈妈。”
原本唇边含笑的方君容听到丈夫李忘津的声音,脸上的笑意淡了去。这个本该同她白头偕老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人之一。
“心筠就算长大了,在我心中也是孩子,我就喜欢她缠着我。”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用最大的意志力压住将那张脸挠花的冲动。
从外表上来看,李忘津虽然已经上了四十,但因为保养良好的缘故,看着和三十的男人差不多,再加上不菲身家,并非没有狂蜂浪蝶试图接近他,却都被他拒绝了,可以说是外人眼中的好男人。她也曾因此十分自豪,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好丈夫能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受罪,看着自己妻子被送到精神病院饱受折磨。
在外界质疑江雅歌不孝顺时,也是他出面盖章她精神出现了问题,脾气暴躁,各种虐待江雅歌,将问题推到方君容身上。
一想到这里,刻骨的仇恨如同潮水一样,几乎要将她淹没。直到生命尽头,方君容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江雅歌比对自己女儿还好,为什么对她们母女两那么无情?
李忘津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似是纵容,“你们母女两总是一个鼻孔出气,我说不过你们。”
李心筠有些得意地说道:“妈妈最疼我了。”
李忘津说道:“那心筠能不能把你妈妈借给我几分钟,我有事和她说。”
李心筠并非不懂事的人,她仿佛误解了什么,冲着方君秀眨了眨眼,松开了手,脚步轻快地离开。远远的,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我就不偷听你们大人的秘密啦。”
方君容心中却十分清楚李忘津要同她说的话,不外乎就是想接江雅歌过来。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了。
等到女
儿离开,李忘津才叹了口气,露出了有些忧郁的表情,“君容,你还记得雅歌那孩子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
方君容心中冷笑,语气平静,“那孩子的父母去年出车祸去世了吧。”
“对,就是她。”李忘津眼中闪过痛苦,“我原本以为她爸妈虽然走了,但也给她留下了一些钱,她的日子应该难过不到哪里去。谁知道她亲戚不是人,串联她的奶奶,以长辈的名义把钱和房子都拿走了。”
“他们不仅大学的学费都不留给她,还想给她说亲,嫁给乡下的老男人。她爸和我是舍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成这样。所以我想把她接过来。”
这些话和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的种种,果然都不是梦啊。
方君容的指甲几乎要掐到掌心了。那时候的她同江雅歌父亲也算有些交情,知道这事以后,心疼她的遭遇,毫不犹豫答应了。至于这辈子……
“君容,你觉得呢?”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李忘津一贯从容的声音多了难得一见的急切。
方君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眉毛微微皱起,仿佛也感同身受,“那孩子的确可怜。”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她无名无分地呆在家里,在外人眼中就是寄人篱下,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风言风语呢。”
这话一出,李忘津果然迟疑了。
方君容继续道:“我看不如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当咱们的女儿好了,这样外人也不至于瞧不起她。”
李忘津喜出望外,“君容,你果然是最善良最通情达理的人。”
方君容只觉得讽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雅歌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