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过去快三年了,这近三年的时间里,薛萍萍得到了新生,也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
初中的时候男孩女孩还不明显,大家都比较单纯,但上了高中后男孩突然变成了大男孩,女孩子也到了花开的季节一个个含苞待放。
班上不少男孩女孩搞起了对象,薛萍萍长相不错,学习在班上乃至年级都是碾压式的存在,喜欢她的男孩子就更多了,薛萍萍时常就能收到男孩子偷偷塞给她的情书,这非但不让她觉得开心,反而觉得很厌恶。
但她这个年纪了,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知道自己要在这边生存,必然不能太得罪人,所以哪怕觉得恶心厌恶,她也没做任何过激的行为,可实际上她的内心里厌恶的发狂,格外的想要当着那些人的面将信全都撕碎。
可是眼前的人是她的姐姐啊,是拉她出了深渊的人,对姐姐,她可以毫无保留。
薛萍萍泪眼模糊的看着薛明珠,声音颤抖道,“姐姐,我看着他们写给我的信觉得好恶心,看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厌恶的想吐。姐姐,我不想和他们处对象,也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处对象,我不想嫁人。让我永远留在家里好不好?我很乖,很听话的。”
听着她的话,薛明珠心疼极了,她将薛萍萍揽在怀里,感受着小姑娘的委屈和害怕,她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萍萍不哭了,咱不想嫁人就不嫁人。咱就在家里呆着,好不好?”
得到了姐姐的回答,薛萍萍心里好受多了,在姐姐怀里哭着久久不能平息。
薛明珠忍不住叹气,几年前崔志成做下的事到底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虽然崔志成早就成了一杯黄土,但犯下的过错,留下的影响却是无法消除。
这几年薛萍萍看似平静开心的长大,可内心里仍旧是恐惧的。
她有些发愁,这才高中,高中的男孩尚且单纯一些,拒绝了可能就不会纠缠了,但大学之后呢,走上社会之后呢?到那时候薛萍萍会遇到形形色色的男人,他们的目的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单纯的觉得薛萍萍长的好看学习好会喜欢她了。
可能到了那时候各方面的利益会驱动着他们扑向薛萍萍。
许是压抑久了,薛萍萍在薛明珠怀里哭了很久,等她终于平静下来,薛明珠才安慰道,“咱们家哪怕你不结婚也能过的很好,你有姐姐有弟弟,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别说是他们姐弟了,就是大娘家的哥哥姐姐们也从不提薛萍萍不是亲生的事儿,在湖城甚至都没人知道薛萍萍不是薛鹤鸣亲生的女儿,都以为薛鹤鸣就是生了三个儿女呢。
到了首都也是一样,只要不是泉城的熟人就不会知道,但凡有点脑子的,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所以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的没错,女人不一定要嫁人。没有男人一样过的很好。”薛明珠笑了笑说,“当初都说你姐夫没了,就我坚持他还活着,其实那时候我也没底,但我就是想啊,你姐夫没了,在没遇见喜欢的男人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你现在还小,说结婚嫁人的事儿也的确有些早了,假如有一天你碰见了那个你喜欢又喜欢你的男人,你也不要执着于今天的誓言,去勇敢追求幸福,好不好?”
薛萍萍皱眉看着她,眼中是浓浓的厌恶,“我是不会喜欢上哪个男人的。”
在成年男性里,她大约就对自己爸爸爷爷还有姐夫弟弟不觉得厌恶了,每次去大娘家的时候哪怕几个哥哥和大伯对她很好,她都会觉得不适,更别提去学校的时候了。
但她也知道,她生活在这个大社会中,必然不可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男人或者女人,她都避不开的。
哭够了,也得到支持了,薛萍萍脑子里的理智也回归了,“姐姐,我不会嫁人的。”
薛明珠点头,“好。不喜欢我们就不嫁,哪怕不嫁人,在家里也能过的很幸福,说不定以后萍萍能做一个女强人嗯。”
她琢磨着也得把事儿跟爷爷还有爸爸交代一下,谁知道等过几年会不会有人说到她爸他们跟前来呢?
安抚好薛萍萍,薛明珠也准备回家去了,谢宽还在堂屋等着呢。
夫妻俩关好门出来,薛明珠忍不住叹了口气,谢宽刚才是听见哭声了的,便问道,“安抚好了?”
薛明珠点头,“要消除一个人的影响太难了。”
当初那件事儿谢宽也知道,结合薛萍萍隐约也猜到有点儿情况。
谢宽道,“但时间的确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她现在还小或许记得清楚,等大一些了可能就会淡忘了。”
“兴许吧。”薛明珠觉得不容乐观,薛萍萍太敏感了,也太聪明了,过去的事想要忘记估计很难的。
到家后两人没再闲聊,洗澡上床睡觉。
结果谢宽又靠了过来,薛明珠笑着推他,“老老实实睡觉。”
谢宽不满,将手伸了过去,“你不想吗?”
薛明珠有些发软,但还是将他手拿开,说,“不行就是不行,你现在身体还经不起一天来一次。”
黑暗中谢宽有些委屈了,“那得多久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