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年见过谢宽的人只有薛明珠,在他们长大后倒是在一个军区见过,她爸甚至也提过谢宽的事儿,她大姐薛明莲不喜欢谢宽这样的,早早的自己恋爱结婚走了,到了她这儿,薛明兰那时候看见谢宽都吓得要命,非常干脆的就拒绝了。
那时候她爸还说可惜了,毕竟他们一家跟爷爷叔叔在表面上是断绝关系了的。薛明珠的成分没那么好,很可能也跟谢宽无缘,所以她爸可惜这么好的青年没落到他们家。
谁知道后来爷爷打电话说薛明珠和谢宽相亲了,而且还相成。
再后来没多久爷爷一家搬来这边了,薛明珠还和谢宽结婚了。
薛明兰好奇极了,很想知道薛明珠和谢宽这样八竿子不相干的人是怎么相处的,怎么相爱的,从相亲到结婚到如今,其实连两年时间都不到,这感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薛明珠听了薛明兰的问题,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想知道?”
薛明兰忙不迭的点头,“想,非常想。”
“那说来就话长了。”薛明珠最先想到的是她回城之后的事情,但她和谢宽除了小时候的见面就只有在下乡时候。
但那对她来说记忆都过了十几年了。
令她意外的是现在想起来,居然画面还很清楚。
她缓缓开口,“……那时候我都要吓死了,其他人只看热闹,如果不是谢宽将我拉上来,其他人可能等看够热闹才把我拉出来。之后我们又见了几面,但话都没说过几句呢。后来我俩相亲了,也商量结婚的事儿了,我妈又出来捣乱。我没法了,自己提着礼品上门去提亲了。”
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大胆呢,难得的是不管她爷爷还是她爸都支持了她的行为。
薛明珠道,“可他那时候也很纠结,他害怕他出任务回不来耽误了我,还是我发脾气他才怕了,然后答应了结婚的事儿。之后的事儿你也知道了,我们打算几天后结婚,结果报告刚打上去,命令也来了,一走几月有余……”
只是那时候谁也不知道,谢宽当初说的话成了真,他真的没回来。
可当初谢宽答应过她的,不管有多少困难,有多少危险,他一定会或者回来的。
薛明珠相信,也坚持着,即便已经过去半年多,她仍然坚持。唯一后悔的就是在他离开前俩人闹的矛盾。
如今想想,那些都是小事,什么都不如他重要。
薛明珠晃晃脑袋,将不快甩去,“我们的情况和你还是不同的,我们见面的机会太少了,你们倒是机会多。”
“我马上也要忙起来了。”
临近建军节,文工团每天加班加点的练,薛明兰每天都很累,要不是有秦勉在这撑着,她估计夜校的学习也要停一停了。
薛明珠却知道再过几个月,十月份就会出恢复高考的同志,薛明兰累就累吧她不建议她休息了。
但薛明兰这人性子大大咧咧,人也比较乐观,悲观了一会儿之后就充满了斗志,再不复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样。
每年的八一建军节都是极为重要的日子,文工团忙碌,其他部队也在忙碌,很明显的就是丁扶斌又不见踪影了,来上夜校的学生请假的也多了起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好苛责。
在着急忙慌中,终于到了建军节,建军节那天正好周六,于是连着周日薛明珠正好能休息两天。
薛明珠睡了懒觉起来,便往薛家去了。
去的时候薛鹤鸣也在,正坐在院子里雕刻东西,在旁边的筐子里随意放着的还有还几块成品。不同的是似乎还多了几块树根。
薛明珠有些意外,“您这还打算做个根雕?”
薛鹤鸣点头,“对,闲着没事儿就刻了。”
他说完又兴致勃勃道,“过几天我们有考试,如果通过了,我就能成为一级钳工了,工资能涨六七块钱呢。”
薛明珠看着薛鹤鸣高兴的样子,也真心为他高兴,“爸,你一定可以的。”
“我也希望能过。”薛鹤鸣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不少,“以前觉得这样的工作挺枯燥的,但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到点上班,到点下班,闲着没事儿还能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对了,我偶尔也会帮着高级工作点东西,也会有额外的奖金。”薛鹤鸣絮絮叨叨的说着机械厂里的事儿,却完全没提大师傅每次看到他时就叹气说着可惜的话。
薛明珠点点头,“现在环境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消除影响,大伯说了已经上交材料处理我们薛家的事儿,到时候兴许您也能当大师傅了,现在帮忙也当积累经验了。”
薛鹤鸣高兴道,“你爷爷也这么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小小年纪懂的比爸还多。”
薛明珠一滞,难道您就没觉得是您太过天真了吗?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想的少,生活才能更愉快不是吗。
薛明珠洗了手进屋,薛启民正跟薛明轩下象棋,薛萍萍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急的不得了。
见薛明珠来了,就拉着她出去,“咱出去,不看了,看的脑仁疼。”
薛明珠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学学?”
“我就算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