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开动,薛明珠问薛鹤鸣,“爸,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我?”
薛鹤鸣仔细听了听,可除了火车上的吵闹声其他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他摇头,“没有。”
薛明珠再仔细听却也听不见了,她见火车窗户开着,便探头往外看,隔着老远她看到有人坐在地上,看样子却是在哭。她眯了眯眼,总觉得像蔡思敏。
“别把头伸出去,危险。”薛鹤鸣伸手拽着她胳膊,将人拽了回来,免不了瞪眼道,“火车开着呢,别没事儿找事儿。”
恰好薛明礼从卧铺车厢过来,“我似乎听见二婶的声音了。”
薛明珠一愣,那她就是没看错了,“不关我们的事了。”
谁做错事情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虽然那人是她妈,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没了,就当听个陌生人的消息罢了。
薛明礼见硬座这边人挤人的,免不了皱眉,“现在卧铺那边人少,你带萍萍过去休息,我们在这边看着。”
薛明珠边带薛萍萍往卧铺车厢过去了,只是现在的火车上不光座位生有人,就是过道上也是人挤人,薛明珠和薛萍萍一路挤着过去,却发现卧铺车厢人就少了很多,相反还挺宽敞安静的。
找到爷爷所在的隔间,人就更少了,除了他们家的人就没其他人了。
薛明珠道,“爷爷,我们要不补票都过来这边吧,那边人太多了。”
“行,我刚才还看见乘务员过去了,你去喊吧。”
薛启民刚说完,田长梅便劝道,“都买好了就别折腾了,熬一下就到了。”
但薛明珠没听她的,直接出去找乘务员补票了。
按理来说卧铺车票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买,但薛明珠他们原本就有两张,这会儿再补几张,说几句好听的话也就补上了。
补了票,薛明珠就过去喊薛明礼和薛鹤鸣他们过来,一通挤着过来,薛鹤鸣面带菜色,“硬座那边环境是真差。”
一共八个人将这个隔间正好都占满了,这样一家人在一块也不用担心别的。
这会儿才早上,大家也不困不饿的,坐在下铺便聊天。
田长梅和薛明礼都是平调过去,直接去部队医院工作,而薛明珠则去省城部队大院的学校继续当老师。
现在唯一没定下来的就是薛鹤鸣的工作,这么一过去,少不得还得麻烦薛鹤飞帮忙找工作了。
说到其他的,薛明礼便道,“爷爷,到了那边后要不你去我爸妈那儿住吧,他们那边防止宽敞,我妈又不上班,照顾您也方便。这么些年一直是二叔照顾您,我爸妈一直心存愧疚,您好歹给他们个孝顺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显然这事儿薛鹤飞夫妻跟薛明礼说过这事儿,不然薛明礼也不可能贸然提起。
一旁薛鹤鸣有些不自在,他觉得大哥大嫂是因为他没工作养不了老爷子,可他这会儿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
薛启民摆手道,“算了,我跟你二叔过来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他见薛明礼还要继续说,便道,“把我们弄过来,你爸妈已经担了不少风险,不能再住一起了,万一被有心人举报那也是麻烦事。这些暂时不提了,等到了那儿安顿下来再说。”
薛明礼也知道火车上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便换了话题说起其他的来。
傍晚的时候硬座那边一片喧闹,似乎有人打架。
薛明礼过去看了一眼,回来就一阵后怕,“那边有人丢了东西,好在将人抓住了,得亏布票上这边来了。”
过去十来年薛明礼夫妻也带着孩子去过南省跟父母团聚,但去的也就那么几次,带的东西也不多,倒是没出过什么事,如今举家搬迁没想到碰上了,幸亏他们的东西大部分都被车拉走来。
饶是卧铺这边安静,一家人也提高了警惕,晚上的时候薛明礼和薛鹤鸣轮流守夜,白天再补觉,倒是安全没出什么事儿。
越是往南走,天气也逐渐热了,好在他们泉城本就比其他地方热一些,他们穿的衣服也不多。
25日傍晚,火车终于进站,他们一行人到了南省省城湖城市了。
湖城市地处东南,经济繁华,比泉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过之处楼房也林立,看起来也比泉城要多。
车停了,卧铺车厢这边人也缓缓出去了。
薛家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顺着人流下来,走了一会儿就看见几个人在那张望。
薛明珠一眼就认出了大伯娘还有二堂哥他们,忙喊了一声,“大娘。”
杨红梅听见喊声朝这边看来,顿时露出喜色,接着就朝这边过来了。
接着杨红梅朝薛启民喊了声爸。
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杨红梅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当年薛鹤飞执意不肯划清界限,还是老爷子为了保全他们主动登报划清界限,自己却留在薛鹤鸣身边让他去打扫卫生,这十多年过去,杨凤梅两口子总觉得对老爷子和薛鹤鸣觉得亏欠。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老爷子很温和,那边小辈们也都相互认识了。
距离上次见面,那还是十年前了,杨红梅看着薛明珠再看看薛明轩,感慨道,“一晃十年没见,明珠都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