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放了许多黄酒和酱,原本白色的蹄髈被炖成酱色,由于先用油煎过,蹄髈皮上油光锃亮,在太阳底下格外耀眼,引得人口齿生津。
“直接吃?”卫青试探道。
谢琅笑道:“当然。”用制夹子给他夹一块皮和肉,给小七夹一块皮,不待二人开口就说,“蹄髈皮比肉好吃。”
小七:“我可以吃?”
“很软很烂。”卫青吃了一小口,“但是不腻,还有一点猪肉皮的粘劲。”
小七咬一大口,砸吧咂咂嘴咽下去,惊叫道:“好好吃啊。三爷,真比肉好吃。”
“三爷何曾骗过你。”谢琅又给他夹一块肉,“也烂了,但还是会塞牙,吃慢点。”
小七点头如捣蒜,“我知道的。三爷,要把这个记下来。”
“吃好再记。”谢琅转向卫青,“屋里还有三个——”
卫青打断他的话,“我不要。我现在是关内侯,再要你的肉,母亲非打我不可。天冷能放些日子,你做给小七吃吧。”
“排骨也不要?”谢琅指着葡萄树架,“那边还有一头羊和那三只在山上抓的小野猪。你即便把排骨全拿走,也够我们吃十天半个月的。”
卫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给我一个蹄髈和几块排骨。我家人口少,太多也吃不完。”
“说起你家人口,你都二十多了,该成亲了吧?”谢琅道。
卫青:“不急。”
谢琅还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他前世最讨厌亲戚朋友催婚,话锋一转,“榴莲吃完了没?”
榴莲无需钱买,也不能久放,卫青便实话实说,“早没了。”
饭毕,卫青帮谢琅把肥猪肉熬成油,才驮着一背篓榴莲和一背篓猪肉回去。
卫青走后,谢琅就把剩下两个蹄髈炖了,瘦肉全剁成饺子馅。翌日上午,谢琅和小七俩人包肉包子和饺子。自然是谢琅擀皮子,小七包。
带肉包子和饺子包好,小七也累得想睡觉。
谢琅念他虚岁九岁,实则未满八岁,还是个孩子,就让他去堂屋睡觉,他一个人蒸包子和馒头。
夕阳西下,小七醒来,谢琅就煮几十个饺子和小七吃完,就洗洗睡觉,
躺在榻上,谢琅才想到今天是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三爷不开心?”趴在被褥里玩的小七钻到谢琅被褥里,“我给你讲故事吧。”
小孩这么贴心,谢琅忍不住笑了,“什么故事?”
“抓匈奴的故事。你没听过。”小七信誓旦旦地说。
谢琅:“缠着你仲卿爷爷说给你听的?”
“不是。是孟达爷爷说的。”小七道。
谢琅给他掖一下被子,“你孟达爷爷都没见过匈奴,别听他胡说。”
“没见过就不知道?”小七问。
谢琅:“你说的是抓,也不是听你仲卿爷爷说的,不是自己瞎编的,是听谁说的?如今整个大汉只有你仲卿爷爷抓到过匈奴。”
“城里那些大官人,我说以前的,像那个司马长卿也没能抓到匈奴?”小七好奇地问。
谢琅:“没有。”
“我的老天爷啊。我仲卿爷爷真厉害。”小七好生佩服,“仲卿爷爷看起来也没那么厉害啊。”
谢琅坐起来,认真道,“小七,你要记住,真正厉害的人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比如我,东方先生以前都不知道我厉害吧?”
“不知道。东方先生知道你曾打败仲卿爷爷,就像,就像看到六月下大雪一样。”小七道。
谢琅见他知道,躺下继续说,“很坏的人,也不会让你看出来,而且还会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好人,再趁别人不防备他的时候,给别人一刀。”
“真坏!”小七道。
谢琅:“所以在你不知道一个人是真好还是假好的时候,千万别把咱家的事都告诉他。”
“我什么都不说。”小七晃晃脑袋。
谢琅乐了,“他会哄你说。你只要记住,说三成真七成假就成了。”
“那该怎么说啊?”小七不明白了。
谢琅:“谢小七,你三爷有钱吗?”
“我三爷没钱。”小七接道。
谢琅指着房梁,“咱家房子这么好,你说没钱没人信。你说我三爷有很多钱,可惜都被建房,买衣裳,养猴哥和虎子那几个大懒虫了。这句话里面有钱就真的,猴哥和虎子贪吃也是真的,很费钱是真的,但钱并没有花光。人家算一下,会就觉得没花光也没多少了。”
“那咱家还有钱吗?”小七问。
谢琅:“当然。你孟达爷爷给的百金,咱们还剩九十两。都在咱家地板下面的陶罐里。很久很久以后没钱了再拿出来。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仲卿爷爷也不可以说?”
“他知道咱家有钱。”
小七想起来了,“三爷,我都记住了。我困了。”
“睡觉吧。”谢琅拍拍他的背。
晚上睡太早,翌日鸡叫小七就爬起来了。
谢琅嫌冷,不想起来,小孩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去,吵的谢琅不得不起来,打扫牲口圈,喂牲口,然后做饭喂他和小七。
以往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