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没说, 他连一个字都没提。
谢琅很健谈,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卫青一直认为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以致于谢琅碰上刘彻, 卫青就高度紧张, 担心他一秃噜嘴把自己的小命秃噜没了。
万万没想到,那些不过是谢琅想让他看到的。
卫青心中万分复杂,无以言表。
刘彻身为帝王, 没那么多顾虑担忧, 想问就问, “猛虎的虎?”
“是,是的。”谢建康点点头,饱含担忧地问, “王大公子, 您,您不会怪三郎吧?”
刘彻看向他, “怪?”谢建康点头。刘彻嗤笑一声,“他骗我的次数多了去了。怪他我能被他气死。走吧。”
“啊?哦哦哦。好好。”谢建康连忙带路, “王公子, 您大人有大量, 我替三郎谢谢您。您放心, 我等一下就收拾那小子。”
刘彻脚步一顿,看向谢建康, 面露怀疑,“你收拾他?”
“哈哈, 前里正, 人家王大公子都不信你。”
刘彻循声看去,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子, “你是?”
“我是三郎叔的邻居,我叫谢广。”
谢广忙着挖他家粪坑的时候,隐隐听到有人喊,快来人。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谢广也没多想,拽着铁锹就往东跑。
跑到东头听到刘彻说“他叫王仲卿”,谢广就想挤进去看看王公子究竟长什么样。
前里正谢建康一直挡着,导致谢广现在才看清“王家兄弟”长什么样。
谢广心里有些埋怨谢建康。碍于谢建康是长辈,他不敢表达出来,便趁机说,“王大公子,别信前里正的,我三郎叔收拾他还差不多。”说着,还瞥一眼谢建康,眼中尽是鄙视。
谢建康抡起扫帚就要打他。
谢广拽着铁锹拔腿就跑,“三郎叔,你朋友来了。”
“我没朋友。”
谢琅的声音从院里传出来。
谢广脚下一踉跄,险些摔在铁锹上,正想转身解释,看到纸棚旁边的小孩,眼中一亮,“小七!”
“叫我干什么呀?”小孩转过头,睁大眼睛,“仲卿爷爷?”
卫青笑道:“是我。”
小孩飞奔过来,一看到刘彻,猛然停下来,转身就跑。
“小七!”卫青连忙喊。
小七下意识停下来,接着就喊,“三爷,仲卿爷爷和,和很厉害的爷爷来了。”
“哪个仲卿爷爷?”
“你说哪个。”刘彻大步走到门口。
谢琅霍然起身,正想该怎么行礼,看到他身边的人,“前里正大伯?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卫青出现在刘彻另一边,看向刘彻,“进去再说?”
刘彻微微颔首,猛然僵住。
“怎么――”卫青看到谢琅身后的三只,白虎、金猴和黑狼,顿时目瞪口呆。
谢琅疑惑不解,“怎么了?”
“有你家那三个小祖宗在,谁敢进去。”谢建康开口道。
谢琅下意识问:“什么小――”扭头一看,“你们仨怎么出来了?给我进去。”
“三,三郎,别――”卫青张大嘴,看着金猴、白虎和黑狼挨个回屋,朝自己手上掐一把,居然是真的,“陛――”
“比在陛下甘泉宫里看到的虎还听话。”刘彻连忙打断他的话。
卫青陡然清醒,“兄长万不可这样说。”
“对对,不能这样讲。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会生气的。”谢建康把半开的门全部推来,“大公子,二公子有所不知,那个虎那么听话,是它刚一出生就被三郎抱来家了。”
谢琅迎上去,“这些我会跟同他们解释。”做个请的手势,等十人全部进来,就转向谢建康,“请吧。”
“请什么?”谢建康不禁问。
谢琅抬手指着外面,滚蛋。
“你,我――”指着刘彻一行,谢建康道,“我――”
谢琅笑道:“他们是我朋友,就不劳烦您老招待了。”看向堵在门口往里瞅的村民,“还有你们,家里的活忙完了是不是?该干嘛干嘛去。”
“看看都不行啊。”
谢琅板起脸,“不行。一个个的实在没事干,就给我回家剥棉花去。下午我挨家挨户收。有一片碎叶子我都不要。”
“不要我们还不给了呢。”
谢琅笑看着说话的人,“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不要,回头摘了再给你。”
刘彻扑哧笑喷。
说话的人脸一下红了。
谢琅也忍不住笑了,“走吧。”看向还赖着不想走的谢建康。
谢建康扭头往北边看。
站在堂屋门口的一行人扭头打量起谢琅的家。
房子不大,但青灰色的瓦配青色的砖,看起来意外舒服。院子很小,却井井有条。院里好些牲口圈,竟连一丝臭味也闻不到。深秋时节,地上也不见一片落叶。
从东走到西,刘彻一行被各种羊粪牛粪驴屎熏得睁不开眼,鼻涕都快出来了,骤然来到如此干净整洁的四方天地,顿时有种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刘彻本来对谢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