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恒接过信封, 拆开一看, 里面有一张信纸以及一枚刻有“恒”字的玉佩。
“兄长, 谁写来的啊?”慕容瑾明知故问。
“文嫣。”祁恒将信纸放到一旁,“她把玉佩还给我, 且跟我道歉,说退婚不是她本意之类的。”
“我可以看看吗?”慕容瑾用余光瞥旁边的信纸,祁恒无所谓地点头。
“你想看便看。”
得到了准许的慕容瑾立马抓起那张信纸,信纸上仅有寥寥数句, 看似道歉归还玉佩,实则句句都是在说她退婚是不得已,甚至还提出什么给她一个当面道歉的机会。
这岂不就是在勾引他兄长私下与她见面?
想到之前那句恢复婚约之言,慕容瑾顿时冷了脸色,“兄长, 她这分明是在以退为进, 你可别被她这点小伎俩蒙骗了。”
“不妨事。”祁恒手心一合,将玉佩化为齑粉,“我又没打算去见她,婚约已经解除,此后她与我无关。”
慕容瑾定定看了好一会儿, 见他家兄长神情冷漠, 丝毫没有意动的想法, 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过几日,萧城有一场拍卖会,兄长要一起去看吗?”
为了保证他兄长不必要的心软, 慕容瑾觉得,还是带着自家兄长出门散散心比较好。
依他看,萧城就不错,离万剑山庄远,离文府就更远了。
“好。”祁恒点头。
“那这封信?”慕容瑾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信纸,祁恒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扔了吧。”
文府。
禾秋守在塌边,塌上一名女子撑着头阖目而憩。
“禾秋,他回信了没有?”
“没有。”禾秋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太过硬生生,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大公子在忙,还没有看到小姐的信。”
文嫣睁开眼,眼眸里含着怒气,“前两日你就这么说,今天还是这样,你就不会换个借口?”
“小姐息怒。”禾秋立马跪下,“都怪禾秋嘴笨,不会说话,惹怒小姐。”
文嫣咬碎了一口银牙,“他如今住在万剑山庄,信估计都没有送到他的手上,否则以他……的性格,不会不理我。定然是慕容瑾那小子在搞鬼,许是他让人把信截下来也说不定,慕容瑾他从前就和我不对付。”
哪怕这一世意外爽快的解除了婚约,文嫣也不觉得祁恒会这么快就收回对她的感情。
但没等文嫣想出对付慕容瑾的办法,便听到了消息。
万剑山庄的两位公子出门远行了。
文嫣发了好一痛脾气,摔碎了两套茶杯。
禾秋进门的时候差点被文嫣扔出的茶杯砸到头,幸好她当时头偏了一下,只被堪堪擦过。
“又有什么事?”看着禾秋的欲言又止,文嫣极为不耐烦地开口。
禾秋抿了一下唇,低声开口,“顾公子今天向老爷辞行了。”
“他也要走?”文嫣下意识提高了声音,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态度不对劲,又故意不耐烦地开口,“他走便走,我还巴不得他离得远远的,你和我说个什么劲?”
明明想好了这辈子离顾游远远的,可当对方真要离开的时候,文嫣却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升起了怒意。
“是顾公子他刚才有的时候,托奴婢将一样东西还给小姐。”禾秋道。
“什么?”文嫣语气极为生硬。“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直接扔了。”
“是小姐亲手所绣的手帕。”禾秋拿出那块手帕,递给文嫣。
文嫣接过一看,便愣住了,那手帕的边角上果然有她亲手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禾秋见她这副表情,以为她是旧情难忘,便道:“顾公子还没有走远,要不我去找他……”
“不必了。”文嫣一把将手帕捏成团,“他与我无关,此后也不必再提。”
既然已经决定这辈子要和祁恒在一块,她就断然不会让祁恒听到她和顾游的闲言碎语。
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和祁恒联系上才是。
文嫣想到这里,略抬了抬下巴,“禾秋,你去打听打听,慕容瑾和表哥都去哪了。”
禾秋低下头,神色不明地应道:“是。”
*
萧城,位于江南水乡之处,原本是一个安宁和祥的地方,但因为如今的世道朝廷昏庸,世人又崇尚以武为尊,以至于祁恒一行人,才踏进萧城不过半个时辰,便目睹了五六次约架。
然而,戏看多了,便也难免沦为戏中人。
祁恒他们乘坐的马车与对面驶来的马车对上了,两边谁也不让谁,最后导致停滞不前。
“我家主人什么身份,竟然还要给你们这些粗鲁的江湖草莽让道。”
慕容瑾拿起自己的佩剑,“兄长,你稍等我会,我出去和他说理。”
他刚走出马车,却见对面的马车正缓缓后退,慕容瑾示意车夫前进。
两辆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慕容瑾看见对面的窗帘被人微微捞起,露出里面两名青年,一名锦衣华服温文尔雅,至于另一个——
慕容瑾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方才手下人不会说话,这位公子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