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回过神,她缓缓抬手按住赵菁的手,“你不用担心,在母妃心里,你永远是母妃贴心的女儿。”
王府家大业大,那祁玉瑶回就回来,总不至于王府连两个孩子都养不了。
秦氏这么想着,却丝毫没有想过宸王会不同意,毕竟宸王向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要求,再者从前宸王那般宠爱赵菁,十五年的父女情非一朝一夕可以斩断的。
赵菁却不可置信地出声,“母妃,你、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在您,心里永远是您的女儿,我本来就是您的女儿啊!”
秦氏望着她执拗的眼神,骤然心痛了一下,然而纸总归是包不住火,她必须让菁儿接受这个事实。
“菁儿,你冷静一点。”秦氏温柔的嗓音里带着点疼惜,“母妃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环儿她说的是真的,你确实……”
秦氏瞧见赵菁眼里摇摇欲坠的泪水,有些说不出口,她停顿了一下,仍还是狠了狠心道:“你确实不是我和王爷的骨肉。”
“不,不,我不相信。”赵菁红着眼睛疯狂摇头,“母妃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不相信——”
话还未说完,赵菁的身体便软了下去,秦氏怜惜的眼神骤然变得惊恐,“快,快去请太医。”
一旁伺候的侍女匆匆跑了出去,秦氏强撑着下了床,看着两名侍女将昏迷不知人事的赵菁扶起放到榻上,既心疼又无奈。
“我可怜的菁儿。”
细碎的脚步声再度靠近,原先跑出去的那名侍女竟再度重返回来,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
“王、王妃。”
秦氏扭头去看,见是去请太医的侍女,连忙问道:“可是请到了太医了?”
侍女心中害怕,她抖了一下,战战兢兢道:“总管说,赵姑娘现如今只是庶人,不能请太医。”
“他当真这样说?”
侍女伏下身去,“奴婢不敢欺瞒。”
秦氏温婉美丽的面容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道:“他是那老虔婆派过来的人,肯定是得了她的授意,从前她就容不下我们母女,如今抓住了菁儿身世这个把柄,她定然是迫不及待了。”
这等大不敬之话,平时秦氏是不敢说的,哪怕她身边都是心腹,如今竟说出老虔婆一词,也是被气的狠了。
侍女欲言又止,瞧见王妃眼里的狠毒之意,不敢再告诉她,其实是王爷吩咐的。
“王妃消消气。”秦氏的奶娘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走到秦氏身边,将她扶到椅子旁坐下,劝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请大夫来给姑娘看看。”
秦氏失去的理智慢慢回归,胸膛剧烈的起伏也慢慢平静,“嬷嬷你说得对,秋兰你去我的私库里取五十两银,去把敬安堂的李大夫请来。”
“是。”跪在的地上侍女秋兰应声,随后取了银子再度出去。
无人瞧见,一旁榻上昏迷过去的赵菁,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翌日,祁恒一身亲王朝服端坐在马车内,相貌清丽的侍女跪坐在一旁提着茶壶往杯里倒茶,皓白的手腕如同上好的白瓷,一举一动都优美的不像话。
祁玉瑶领着两名侍女进入马车便看到这一幕,她抿了一下唇,有些生疏且拘谨地行了一个礼:“让父亲久等了。”
“无事。”祁恒眉间的冷漠散去,他柔和了神色,指了指旁边的软垫,“坐下吧。”
祁玉瑶依言坐下,她带来的两个侍女也跟着进入车厢,一左一右跪坐在祁玉瑶的身后。
车厢里安静的不行,祁玉瑶面上冷静万分,然而她心里却紧张地不行,一来是她头一次和父亲乘坐同一辆马车,二来她担心入宫觐见之事。
她原本打算向父亲问一下太后娘娘的喜好,可是一进入马车,面对父亲那张清清冷冷的面容,她竟半点不敢开口。
万一她问的不好,让父亲生气,变得和母妃一样不喜欢她,可怎么办。
马车在匀速前进,车轮滚滚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车厢里,祁玉瑶低着头,掩在衣袖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绞着手指,心中打着腹稿。
一旁奉茶的侍女捧着一杯茶水转身面向祁玉瑶,她脊背微弯,双手却端着茶杯平托上举,温温柔柔地嗓音轻唤一声:“郡主,您的茶。”
祁玉瑶回过神,双手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的清香冲淡了她脑海里的那些烦恼,仿佛连紧张的心都缓缓平静了下来。
“父亲。”
“嗯?”祁恒本来是撑着额头假装闭目休息,免得祁玉瑶对着他紧张,闻声睁开眼。
祁玉瑶捧着茶杯,温热的杯壁仿佛给她注入了勇气,“父亲能给我说说太后娘娘的喜好吗?”
“玉瑶这傻孩子竟然在担心母后不喜欢她。”宸王魂魄的语气带着蜜汁自豪,“真是个傻孩子,还担心这点小事,就凭她是本王的血脉,母后定然会非常喜欢她。”
祁恒暼他一眼,这话还真没说错,从前太后对赵菁不也如此,即便是不喜欢宸王妃秦氏,却依然把赵菁宠上天,那一份连宫中皇子公主都未曾受到过的宠爱,不就因为赵菁是宸王的独女。
祁恒看着祁玉瑶如临大敌的表情,轻笑一声,“不用紧张,母后肯定会喜欢你,她最喜欢长得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