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百如意有些羞涩,脸也红了,他是很崇拜佘青岭的,这份崇拜要随他老根上说。
那高不可及的,自己祖父都挂在嘴上的神仙离自己这么近,还成了亲戚,他能不高兴么,就多少有些话多。
听到佘青岭开他玩笑,就心里美滋滋,还解释呢:“先生,我跟街里姨伯们亲了,也是知道他们的为难,更知道他们都是好人,可前朝燕京大油坊商税月三十贯,我朝却要五十贯,他们日子便煎熬了。”
难得佘青岭能与这小儿平等交谈,便耐心跟他说:“可是农税却是降了的,我朝不若前朝压制商户,若他们家里做了三代商,他们的孩子是可以入官学读书,能考学的。”
百如意眼睛一亮,很是高兴道:“原来如此,这是好事,可惜他们不读书也不懂官家公文,回头我定会常常与他们说好处,街坊便不会煎熬只会高兴了。”
真是个难得的脑袋清晰,心里伶俐的好苗子。
佘青岭听完也是震惊,震惊完,竟好笑了。
他无奈的摇头,叹息完才对陈大胜道:“你这姨姐认的好,这孩子也好,好好教着,莫要耽误了他前程。”
又见百如意半张脸用面具隔着,便温声道:“你的事情我清楚,从前事从前去吧。你也不要心事太重,燕京人口这般多,谁会注意你个小儿?你还小,长几年就好了。
我那府里有个好府医,他对刀伤一类倒有些家传的手段,回头让你姨夫带你去看看,该治治,该收拾就收拾,还是好好读书才有大出息。”
百如意却说:“老先生,我不喜欢读书了,就喜欢做团头,也喜欢给我娘做儿子。”
他也不知道如何称呼面前这位,人家没让他喊亲家爷爷,就只能喊老先生。
佘青岭就是个好意,人家不想读书,他也不能强求,如此便笑笑,拍拍那张单子道:“那就算了,今日兹事体大,你母亲存下一点家业不容易,这事儿,你就忘了吧!”
陈大胜表情肃正起来,也对百如意道:“记住了么?”
百如意点头:“是,今日走亲戚来的。”他笑着看俩小弟弟道:“我也想弟弟们了,家门口的姨伯都知道我拿上月零花,给弟弟们做了很贵的木屐儿,还说我瞎败活钱儿呢。”
陈大胜失笑撵他:“带你小弟弟们出去玩,你那几个自己存着吧,你弟弟不缺你补贴他们。”
看百如意欢天喜地带着俩弟弟出去玩,陈大胜就失笑道:“这三孩子倒是真有缘法,安儿可不轻易让人带他走。”
他说完,却没有听到爹应答。
再抬头,便看到佘青岭好严肃慎重的一张脸。
陈大胜也放下笑,更小心问到:“爹,这事儿,大了?”
佘青岭吸气:“我儿记住,便是内里有人沾了道家三宝药,地黄,黄精,甘草,这却是没什么的,可看到丹砂,金石这些……就立刻戳瞎双目,从此当自己是个瞎子吧,这事大发了,你爹我也兜不住!”
说到这里,他拿起单子对着蜡烛烧了。
陈大胜微惊:“此事不查?”
佘青岭摇头:“查!非但查,还要剥皮剔骨深挖三尺!方大梁六年,前朝百多年才有的这种迹象,若被本王查出是谁!便~挫骨扬灰!”
陈大胜吓了一跳,看着自己父亲半天没有说话。
父亲总是温和的,他很少有本王如何这样的话,对生命生灵更是分外珍惜,如今竟被气成这样,可见此事真的是触动了他不能碰的地方。
陈大胜站起,给他倒了一杯茶劝到:“您先缓缓,儿明天就去查……”
他话没说完,却被佘青岭一把按住手掌,眼神里露着不遮掩的严厉吩咐到:“此事,到此刻你也忘了吧,之后的事,还是我来安排。”
陈大胜不愿意父亲冒险,便温声到:“您手里这些,这不是都给我用了么?儿好歹也学了好些年了,您这是不信我?”
佘青岭摇头:“宫里的事情,宫里了,那些孩崽子也是我安排进去的,虽我如今不碰二十四监,但是齐刷刷掉脑袋的事情,给那几个大掌印一些线头,他们~比咱着急。我儿就安静的看着,看他们这摊子水……到底有多浑!”
院外,七茜儿满面是笑的看着百如意一手扶着一个在墙头骑着,给隔壁院子的丑姑炫耀小木屐。
为了方便这几个小孩儿玩,家里墙头还常年预备了长灯笼。
丑姑委屈的很,便又哭了。
七茜儿哭笑不得,只得命人去库房寻了一套坦河那边新送来的小银器,就小盘子,小碗,小勺子之类的东西送到隔壁院子安慰丑姑。
也不是小孩玩具,却是异邦小酒器。
男孩子对这些灵巧的东西总是不感兴趣的,便与丑姑和好各自显摆自己的,倒也和谐。
待丑姑在墙那边烹了“药”给他们送上墙,两位少爷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尽数喝了。
霍五蓉看着墙那边笑着说:“你家倒是大方,银器随意送的。”
七茜儿摆手,把姐姐喊到身边对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霍五蓉诧异:“真的?”
七茜儿认真点头。
霍五蓉看着无知无觉,半张脸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