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许宿野明显感觉出时绿的不同。
今天的她格外热情,格外温柔。
平时他们做的时候,很少有交流。
但是这一次,时绿会在最后主动仰起上身,吻上他的唇。
让人上瘾的甜香味立刻将他整个人包裹。
许宿野的身体小幅度地抽搐,汗水顺着下颌滴落。
他眼睛微眯,手指插-进她发间,舌尖顶开唇齿。
良久,他们的唇分开。
时绿靠在床头,弯起唇,笑看着他:“你今天好兴奋。”
许宿野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亲。
“要抽烟吗?”许宿野问。
时绿摇头,“不用。”
她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开口:“你怀念中学时期吗?”
许宿野颔首,“嗯。”
“为什么?”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怀念。”
说话时,他胸腔的震颤,也同样传递到时绿耳中。
时绿轻笑一声。
她微低着头,黑色卷发垂落,许宿野没发现她眼里没有笑意。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难吗?”
许宿野喉结滚动,找到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难。”他说。
不只是创业难,更难的其实是失去她。
跟时绿纠缠了那么多年,许宿野早已习惯依附她,作为她的附属物而生活。忽然被强行与她剥离开,心中的不适应才是最让他受不了的。
“我出国这些年,你是不是跟我家人闹矛盾了?”
“算是吧。”
“大事小事?”
“小事。”
“你没试着联系过我吗?”
“有过,”许宿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喉咙微哽,“但你换了联系方式。”
时绿没再说这件事。
“那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他们终于能够重新开始,他当然开心。
时绿无声地笑了,“开心就好。”
沉默片刻,许宿野说:“能把那个人删了吗?”
“谁?”
他舔了舔唇,犹豫着说:“别人给你介绍的对象。”
他说完,时绿陷入安静,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许宿野快速眨了几下眼,在想自己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心提起来。
在他快要忍不住道歉
的时候,时绿把手机解锁,交给他:“自己删。”
许宿野看她一眼,接过她的手机,找到新加的联系人,删除。
退出之前,他看到云三冬给时绿发来的消息:【帽帽,是不是你帮我砸的礼物榜呀?呜呜呜你不用破费啦……】
他关上手机,还给时绿。
时绿把手机丢到一边,懒懒说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许宿野永远都是最能藏事的那个。
明明心里介意得要死,居然还能忍这么久,甚至能若无其事地跟她上床,看她心情好了才敢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让我看看你有多能忍。”时绿从他怀里抬起头,冰凉的指尖从他身前划过。
许宿野绷紧身子,嘴唇用力抿成直线,黑漆漆的眼望向她。
时绿最会折磨他。
她最喜欢看他动情难耐,看他因为得不到想要的欢愉而痛苦。
最后,她让他疼了一下。
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时绿望着他的眼神过于专注,在光下显得有些冷诡:“许宿野,你要永远记住我。”记住我给你带来的所有,包括痛楚和快乐。
许宿野用手肘撑着床,眉眼低垂,因为突然的疼痛皱起眉,乖顺应下:“好。”
丢下一句“你自己来吧”,时绿下床,走进浴室,把一室暧昧都留给许宿野一个人。
五分钟之后,许宿野换下床单,去另一个浴室洗澡。
他们重新躺回干净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时绿难得说这么多话,就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让许宿野的心跳停滞了一瞬。
不会的,肯定不会。
时绿现在的状态很好,不会有事的。他这么自我安慰。
聊到很晚,他们相拥入睡。
很久都没这么亲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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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时绿借口回学校拿文件,一大早就出了门。
许宿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看一眼时绿的车的定位。结果却发现,她的车并不在祁大,而是在往郊外的方向行驶。
很多不好的念头顿时涌上心头,许宿野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下楼,离开公司,循着定位追了上去。
他没开自己的车,而是开了助理的SUV。
离市区越远,路上的车越稀少。
车窗外的景象从繁华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荒凉的树林和田地。
光秃秃的树影飞速闪过,远方田地里盖着一层厚厚的雪,把庄稼盖在下面。
时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车窗紧闭,车内没开音乐,静得只剩下引擎声。
回家那几天发生的事,不停地在脑海中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