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言辞说。
“最后一个问题。”
“是什么?”
“你在乎过吗。”
他问得笼统,她却很快反应过来问的是什么。
沉默许久,她并没有给出一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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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了。
言辞原本没打算在这座城市待太久,奈何计划原因,只能静心等待着。
周纵找过她几次。
每次找,都会送来情报。
他对她的事情,还和十多年前一样上心。
上心到,言辞有一次开玩笑地问:“你和陈清韵也有仇吗。”
周纵晓晓,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上次帮她的大忙,是因为他和时家的关系不好,想要拉时玉龄下水罢了。
这一次不仅免费帮她各种咨询探讨,还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自己的线索。
“桐城的几个名门望族,我都不喜欢。”周纵说,“像陈清韵这种罪大恶极的富家女,更是讨人厌。”
“讨人厌的人多了去,你总不能一个一个地收拾。”
“和你一起收拾的话,会很有趣。”
隔着咖啡桌的距离,言辞抬眸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
可以说他是她的救急恩人。
但对当时的她来说,任何一个律师出现,都可以帮她。
幸运的是,没有人可以像周纵那样上心。
毕竟,有了共同敌人,两个陌生人会友好地建起一道隐形的桥,拉近彼此的关系。
言辞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平淡的小脸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看你天天都挺有趣的。”
“如果你把每天操心孩子的事叫有趣的话,那我无法反驳。”
说话间,周纵的手机已经响起。
是他前妻发来的信息。
过问的,自然是孩子的事情。
周纵结婚晚,孩子也生的晚,事业最成功的时候,孩子才上小学,本来琐事就多,因为感情不和,和前妻离婚后,工作和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外头,他是个杰出的律师。
私底下,外面再成功再风光的男人也会流露出抱怨的话语。
言辞客套话一番后,拿着周纵给的调查资料,回去研究。
他们对陈清韵的行踪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就连保镖的家庭状况也知道得差不多。
比起一开始的报复,言辞更希望在这冰寒天里,给陈清韵一个大礼。
她越来越忙了。
因为时参搬出去的原因,她没有再见过他。
这个人仿佛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一样。
可想起十多年前,她又时不时地猜想,他会不会还跟踪她。
无声无息地。
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哪怕她有所察觉,依然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时间太赶,言辞没有抽出多于的功夫去调查他在哪。
只是潜意识里发现处理陈清韵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容易。
几乎等同于陈清韵把所有的行踪都送上门来。
譬如她逛商场的时候,身边只带一个保镖。
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
飘着大雪的夜,言辞动手了。
计划周全,没有破绽。
彼时,她不知道有人在离她又近又隐秘的最佳距离。
时参坐在车里,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
“……比起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周律师更应该在意自己的家庭,不是吗。”
低哑的男声,好似浸过冰雪,传到电话那头,让人心生寒意。
乍听是温和的提醒,却蕴含极深的警告意思。
电话那头的男人并没有害怕:“时家的大少爷就喜欢这样子威胁别人吗?”
“你看我是好人?”
——都不是好人。
却在这里讲究真理。
周纵不想自己被这短短几个子唬住,义正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给她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吗?只有我,从一开始出现,就让她感到温暖和需要,你让我远离她,凭什么。”
“是吗。”时参云淡风轻,“可是没有我,你连出现的资格都没有。”
周律师哑口,竟然也分不清时参到底是不是失忆了。
“不管怎样。”周纵生硬着口吻,“她是迟早要走的人,就算我远离她,你也接近不了。”
远处,已有了动静。
时参挂断电话,扔开手机,让车子亦步亦趋地跟过去。
这座江桥虽然没有翻新过,然而因为之前的事故,已经做了加固防护的措施。
所以,哪怕言辞从江桥上跳下去,也可以第一时间救生。
知晓她一切动机的时参到底没插手,只是推算出最坏的打算,再给出应对的措施。
幸在,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市区。
言辞站在路边。
风大,吹得她脑袋嗡嗡的。
比起拉一个小姑娘下水的愧疚感,她此时的无助感更深一些。
大概这就是报复过后的失落。
让仇家经历自己曾经经历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