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绿坐在象棋桌旁边的藤椅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爸,我发现你最近气色特别好,出院之后整个人年轻十岁。”
“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应该多出去转转,这样心情才会变好。”
“爸你这棋走得太厉害了,职业选手都比不上你。”
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姜父慢悠悠来了一句:“我不同意。”
姜禾绿:“……”
愣了下,她继续打哈哈:“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话我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姜父继续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哪怕你找个穷小子,我也不希望你去当人家后妈。”
“可你上次明明说你不想管了,都随我做主。”
“那是不想再管你和沈二少的事。”
姜禾绿默然。
了解姜父的性子,认定的事,很难说服,就算她讲出时妄的可怜身世,老人家也不会流露出太多的同情。
“没有反转的余地了吗?”姜禾绿眼巴巴地问。
“有。”
“什么?”
“等我死。”
“……”姜禾绿犹豫,“这不太好吧,逼着你亲闺女盼老父亲死?”
姜父睨她一眼,继续走棋,和老管家无声无息地,你落我起,不知过了多久,一局棋才结束。
管家陪了他们很多年,棋艺精湛,但比姜父还是差一些,这次却意外地赢了。
姜父并没有懊恼,一场大病后,对待世事淡然得多,见姜禾绿还在旁边坐着,抛出一个选择:“要不这样,你要是赢我一局,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下棋?我?”
“对。”
姜禾绿懵了,“我不会。”
她仅仅知道简单的象棋规则,并不知道其中的深奥盘算,老父亲比起来,她是菜鸡中的菜鸡。
“不会可以学嘛。”姜父并不急,“看你诚意到不到位。”
“我怀疑爸你就想找人下棋。”
姜禾绿抱怨归抱怨,这个难得的机会,还是答应下来,如同老父亲所说,不会可以学,幸运的话,她学个半年就行了。
这件事,她没和时怀见提起过。
他处理时妄的事,而她处理姜父的事,各有各的分工任务。
只是比起小孩子,老父亲显然难对付得多。
姜禾绿把于诗约出来逛街散心,顺便把这事提了一嘴。
“我觉得你父亲基本同意了。”于诗想都没想地回答,“如果不同意的话,不可能给你一点机会。”
“那为什么还要为难我?”
“如你猜的那样,想找你下棋。”
“……”
不管同不同意,姜禾绿都得尝试下,去书店买来一些关于象棋的书籍。
和于诗一人拎一袋子,打算先放回车内,再继续去逛商场。
临靠停车场的路边,有一些摆地摊的老人。
她们路过的时候,眼前一个黑影飘过,嗖地一下子蹿走。
紧接着,响起老人的叫喊声:“有小偷,我的钱都被偷走了!”
这一声,让路人停下来去看,却没人关注前面的动向,偷东西的人短跑长跑都不赖,普通人压根不用想着去跑过小偷。
几个路过的好心人过去询问老人需不需要帮助。
老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说自己的包里还有钥匙什么的。
再看她摆出来的东西,都是义务小市场的低廉小玩意,成本不高,估计摆一晚上也赚不了什么钱,小偷的腾空降临,几乎把人家的生活费都给撸走了。
姜禾绿和于诗刚过去看情况,有人突然拨开人群,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包袱。
老人见了,难以置信地信息,忙把小包捧到怀里,对眼前的人道谢。
人们再看这位好心人,本以为是个飞毛腿小哥,却不想是个女的,扎着低马尾,一身运动风套装,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
“好厉害哦。”有人感慨。
隔得远,姜禾绿一时间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借着路灯的光,才发现见义勇为的人是言辞。
言辞也抽空看了眼她。
姜禾绿走到停车位,一边把买好的书放进后备箱,一边招呼:“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言医生。”
在医院碰面的次数都很少,更别说在外面了。
言辞神色淡漠,“这是你的车吗?”
“嗯,对啊。”
言辞:“后备箱挺大的。”
姜禾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尴不尬地笑了笑,“还好吧,买的时候见好看就买了。”
是沈西成送她的小宝马,价格比其他好车便宜,和他掰了后姜禾绿把车钱记在欠他的公账上一起还,这样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用车。
言辞话很少,没招呼几句便走了。
可能她的气场太冷,以至于平日喜欢社交的于诗看见生人后并没有说话,人走后,才慢吞吞道一句:“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人好可怕。”
“怎么了?”
“就是给人森冷的印象。”
“可能是她经常在医院接触病人的原因?”姜禾绿不确定地问,“她人应该还好,之前帮我爸主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