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却先绷紧了身体,脱口而出:“不行!”
他似是想要起身拦在桑宁宁和段二婶之前,却被人摁住了手。
容诀轻飘飘地扫了段二一眼,随后对桑宁宁温和一笑:“去吧。”
段二惊诧地望向眼前眉目温润的青年,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清隽的郎君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段二婶笑道:“你也是个憨的,这有什么可拦?仙女娘娘昨日刚救了我,我还没道谢呢。”
村长也在一旁附和。
有了这些,段二再不能反驳,他张了张口,又只好闭上。
“那你、你早些回来。”
段二婶一笑,与桑宁宁一道进了里屋。
她有预感,这位小仙长八成是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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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进屋还不等开口,只见面前的仙女娘娘抬手挥了挥,而后直接开口问道:“你兄长的死,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少女目光清明,眼神如炬。
纵然心中有所预料,但在这一刻,段二婶还是心头止不住的发沉。
她心知否认无用,闭了闭眼,狠下心道:“是!”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知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孩子的、要我们当家的的命!”
段二婶的情绪忽得激动起来:“他们将我买了还不够,见我过得好了,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要钱,这也就罢了,我本真以为他们是改好了要去做生意,可谁知道最后居然打起了福德的注意——她才几岁?!这对狗娘养的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桑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日躺在段二婶怀中的,竟然是个小姑娘。
这让桑宁宁从昨日就开始困惑的问题,更添上了一层迷雾。
在桑家,虽然桑云惜比她要受宠得多,但桑宁宁知道,哪怕是桑云惜,也比不过桑曜安在桑家夫妻心中的位置。
桑云惜可以偷懒,可以撒娇弄痴,可以每日不务正业。
但桑曜安却是一直跟在桑父桑母身边,就连去明堂洲求学,也是早早为他铺好了路。
“……那日也是福德生辰,当家的看到我受伤,本就生气,在听到他们想要偷了福德发卖,当即大怒,直接将两人按在地上揍得起不来身,而我当时脑子一发昏,就冲了过去,直接将他们活生生掐死。”
说到这儿,段二娘似乎镇定了下来。
她虽如今过得舒适,可到底早年的生活给她带了许多风霜,清秀的脸庞上依旧可见那份坚毅。
段二婶对着桑宁宁跪下,语气坚决:“劳烦仙长告知他们,倘若要来索命,就来找我索命,我段芬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扯到我的夫君和孩儿!”
说完,她行了一个大礼,眼角却忍不住滚下泪来。
哪怕桑宁宁对外界的感知再浅薄,此刻也能感受到段芬儿身上浓厚蓬勃的力量。
比许多青龙峰上的修仙者都要干净。
是真话。
桑宁宁几乎是想也不想地蹲下.身,将段芬儿搀扶起来。
“婶娘不必担心。”桑宁宁面容平静,“他们昨日已经被我杀死了,魂飞魄散,再不会回来。”
段二婶错愕地抬起眼,说不出话来。
桑宁宁却以为是她不信,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昨日细节,终是眼睛一亮。
“还记得昨晚的惨叫吗?”她道,“就是他们被我一剑劈死时的痛苦叫喊。”
段芬儿对上面前少女认真的眼眸,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终是意识到,面前的小姑娘,虽然是仙长,但心智上也不过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女。
是个很好的、很正
直善良的孩子。
许是自己也有女儿,段芬儿再次看向桑宁宁时,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慈爱,话也不自觉地脱口:“小仙长被父母教养的极好。”
谁知这话一出,桑宁宁的眉头就蹙起。
“我不是被父母教养的。”她第一时间纠正,而后想了想,认真地补充,“我……我是被兄长教养的。”
段芬儿先是一惊,以为自己得罪了仙人,听到最后却又笑了起来。
“二位仙长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看向桑宁宁:“仙长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桑宁宁抿唇,垂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那枚小小的风铃。
从花朵的形状,摸到丝丝的裂纹。
上面还有师兄的血。
桑宁宁自己思绪拉扯,一会儿想着风铃,一会儿又想起昨日,慢吞吞地问道:“昨日,明明你也不知道我是好是坏,他们都躲了,你为什么不躲开?”
段芬儿没想到桑宁宁问得会是这个,稍微愣了一下,便答道:“可我抱着福德呢。”
桑宁宁不理解,她语气生硬地问道:“但大家那时候都以为,她已经要死了。即便如此,你也愿意为她搭上命么?”
这值得么?
段芬儿迎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蓦然一笑。
“愿意的。”
桑宁宁抬眸,认真地看向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