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简直想要找个地洞去钻进去,上次在他姑姑跟前喊爸爸已经足够丢人了,现在还在他的员工面前叫“Daddy”,要死了,他的员工会不会觉得他很浪啊,会不会觉得陆黎书的男朋友一点儿也不矜持稳重。
他就应该多想想,陆黎书在书房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工作啊!
他那么忙,能在这儿闲着吗?
许青霭愁眉苦脸的坐在他腿上尴尬的简直要昏过去,陆黎书握着他的腰拉向自己,笑了声:“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叫我爸爸的胆子哪儿去了?”
“没了。”许青霭趴在他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我再也不叫了。”
陆黎书拍着他的背,从脊椎骨一节节数上去,到达他脖颈的时候轻轻揉了揉,低声说:“别怕,他们不敢乱说。”
许青霭闷闷道:“你怎么知道啊。”
陆黎书想了想,颇为认真道:“谁说就把谁开除,你觉得怎么样?”
许青霭被他逗笑,用鼻尖在他脖子边蹭了蹭:“这就要开除啊,你怎么这么昏君。”
“偶尔一次,可以允许。”陆黎书笑着哄了他一会,“今晚开会的是几个分公司经理,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没人敢往外说老板的私人爱好,况且,他们就算说,也会说我强迫你叫我爸爸,也不会说你勾引我,罪名在我身上,这样会好一点吗?”
许青霭抬起头,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去拨弄他的眼镜:“真的吗?”
“连我的话也不信了?”陆黎书抬眸看他,嘴角含着些清浅笑意,因为刚从无人区回来,他头发不像平时那样规整,有一撮搭在眉骨上,少了几分高冷多了些清矜的斯文感,配上金边眼镜更显迷人。
许青霭被勾得五迷三道,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你那时候送我去医院就走了,我后来说谢谢你,你为什么拒绝我啊?还有,我给你发消息你回我都好冷淡,给你发照片你也一点都不兴奋,你不想看啊?”
陆黎书说:“想。”
许青霭完全不信:“你哪里想了,每次都是我问你很久你才没办法似的回我一个喜欢,那时候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怎么这个人这么主动啊,一点也不矜持,你不喜欢。”
陆黎书勾着他的脖子往自己拉,低声说:“小朋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最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许青霭一怔。
陆黎书额头抵着他,鼻尖与嘴唇近在咫尺,呼吸温热带着专属于陆黎书的很浅淡的清苦冷香,许青霭耳朵根一点点泛红,听他又说:“不明白?”
许青霭立刻点头:“什么意思啊?”
陆黎书说:“自己想。”
怎么又自己想啊?
他怎么老是喜欢让别人自己想,许青霭蹭着他的肩膀与大腿,低声说:“你告诉我,我想不出来。”
“少撒娇。”陆黎书抱着他,右手从他脊背往下按到腰窝,见他愁眉苦脸完全没有头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小朋友只有自己落进陷阱,自己主动求生才足够清晰深刻,如果是他来追,他掌握主动权,许青霭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喜欢一个人、需要一个人,陆黎书觉得自己可能自私了点,阴损了点,但结果他很满意。
“好了,睡觉了。”陆黎书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许青霭本能手脚并用勾住他,“你忙完啦?”
陆黎书说:“没有。”
许青霭以为自己打扰他了,忙说:“你再忙一会?我去旁边不打扰你,我还没看今天拍的照片呢。”
“不忙了。”陆黎书抱着他回了房间,说:“给经理们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们睡个好觉,要不明天早上我就会失去很多可靠能干的员工。”
许青霭:“……”
C国的行程一共四天,陆黎书工作很忙,这已经是极限了。
离开前的一晚许青霭想再出去逛逛,顺便给室友们还有宋清峰买点儿礼物带回去,陆黎书便牵着他采买了不少精致的礼物还有些成色很好的矿石,结果太沉了两人根本拿不了,许青霭正盘算着能不能退掉几个。
陆黎书说:“烦请您将这些东西送到酒店前台。”
对方眼睛都亮起来,接了小费连连点头:“当然当然。”
许青霭:“……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牵着出了店门,“还有什么想买的么?”
许青霭忍痛说:“没了,再买也拿不下了,总不能都让他们送吧,而且带回去也很麻烦,算了。”
陆黎书笑了笑,“喜欢就能带走。”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许青霭可能觉得在装逼,但从陆黎书嘴里说出来不仅不轻佻反而有一种很纵容的宠溺让人不自觉心跳加速,他走快了几步在前面背对着悄悄揉了揉脸。
干嘛那么撩啊。
长成这样就是为了撩人的吗。
夜风微凉,隐约有很淡的花香飘来,许青霭看到一个小金色头发的小姑娘蹲在地上聚精会神的研究什么,便蹲下去问他:“小妹妹,你干嘛呢?”
小姑娘抬起头,话还说的不太利索,“石头……破啦,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