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眼底笑意浓厚,拿过他手上的清单扫了一眼:“为对方剃一次胡须,去看一次电影,种一院子的玫瑰花……”
许青霭趴在他身上,特别认真的说:“你觉得怎么样啊?”
陆黎书说:“我觉得你想拆了我的房子,还想累死老年人。”
许青霭双手压在他的锁骨上,弯着眼睛笑着仰起头亲了他一下:“我想让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很快乐,有收纳不完的爱意,做全世界最幸福的老年人。”
陆黎书在心里叹了口气,行吧,谁让小朋友喜欢浪漫,老年人只好舍命奉陪。
“写吧。”
许青霭咬着钢笔尾端,忽然开始犯难:“我本来以为一百件事不算多,但让我一写就觉得想不出来了,你帮帮我。”
陆黎书好笑道:“你自己要写,怎么又要我帮你,自己想。”
自己想就自己想,许青霭抵着下巴绞尽脑汁最后还是屈服了,回头求他:“你帮帮我啊,我想不出来,要不然先写你的好了,你想做什么?”
陆黎书说:“只要是陪你,做什么都很有趣。”
许青霭猝不及防被撩了下,忍不住红了脸,“你这个叫交白卷,判你零分,打回去重想。”
陆黎书一翻身将他压在下面,居高临下问:“零分?”
许青霭脸颊更红,“不许恐吓裁判。”
陆黎书低头靠在他耳边,“错了,这叫合理上诉。”
许青霭仰头亲了他一下。
陆黎书眼底含笑:“这叫什么?裁判认输?”
许青霭认真纠正他,“叫安抚当事人。”
陆黎书笑意深沉,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下:“我看你叫不知死活。”
许青霭嘿嘿一笑,抱着他的胳膊爬起来捡纸笔。
陆黎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陪他写完了这一百个大工程,当然,多半都是他在动脑子,然后小朋友负责一边吃他喂去的蓝莓一边裁决。
天亮时终于写完,小朋友累得眼皮耷拉靠在他怀里,半句话没说完就睡着了,呼吸轻慢到像只呓语的猫。
陆黎书从他手上抽出笔放在一边,无奈的低头看他一眼,“说风就是雨,哪有熬夜想这种事的。”
已经快六点了,陆黎书揽着他睡了一个多小时便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秦缨来时陆黎书刚换完衣服,刚准备开口就见他伸手靠在唇边,低声说:“刚睡着,路上再说。”
秦缨倒吸了口凉气,眼底全是谴责:“陆总,就算小别胜新婚也不能这样啊。”
陆黎书凉凉扫她一眼,“陪他写了一晚上作业。”
秦缨“哦”了声,盯着他看了会终于察觉出不对:“您眼镜呢?”
“坏了,走吧。”
昨晚许青霭摘他眼镜没轻没重随手一扔,他早上来找才发觉断了一条腿,看来小朋友乱扔他东西这个毛病也要好好管管。
许青霭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恍惚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下床时差点一跟头栽倒,看着大腿上的淤青一边骂陆黎书一边进卫生间洗漱,看到并排放在一起的牙刷又忍不住笑起来。
洗漱完回客厅找手机,发现上面有几条未读消息。
他先给费于明回了,告诉他后天早上就回去,又给陆安然回了消息,最后点进陆黎书的消息框。
许青霭:醒了。
陆黎书隔了几分钟才回过来:想吃什么。
许青霭有恃无恐道:你。
陆黎书在展会上,合作方是个年纪挺大的美国老头,看他看着手机皱眉,忍不住询问他有哪里不妥。
陆黎书动了动手指,将手机放进口袋,一派清冷淡定:“没事。”
许青霭没再收到他的消息,忍着笑趴在沙发上心想,让你折腾我那么狠,你也别想好过!
身体上悬殊,口头上他还不能讨回来了?反正他现在在工作,不可能现在回来收拾他。
许青霭哼着歌去找画纸,准备将昨晚的陆黎书入浴图画了。
几分钟后,门铃骤响。
许青霭屁股一紧,险些从沙发上蹦起来,陆黎书不会是已经下班了吧?还是特地赶回来收拾他的?
他战战兢兢开了门,当头的“我错了”噎在女人温柔的笑意里。
“您好,这是陆先生吩咐的餐食,祝您用餐愉快。”
许青霭长舒一口气,从容淡定的道了谢关上门,回去谴责陆黎书订餐也没告诉他,害得他还以为他回来了。
他又没回。
许青霭忍不住想象他工作时候的样子,你来我往的交锋,不见硝烟的斡旋,优雅清冷,一身的压制力。
一定很迷人。
许青霭抓耳挠腮想看,但陆黎书肯定不会给他拍照片,小气的老男人,拍个照片跟要他命似的。
不过没问题,他会画。
许青霭火速把食物塞进肚子,仔细回忆陆黎书昨晚洗澡时的样子,分角度连画三张,还私心加了几个他没做过的动作,差点把自己画硬。
许青霭扔了笔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缓了缓躁动的心脏。
他逛了会微博,最近粉丝涨了不少,还有个出版社提出想帮他出画册,问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