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九叔将合作伙伴董小玉交给徐然,其藏身于一把油纸伞中,白天也可以随徐然出门。
昨日仔细询问了董小玉一番,知晓了其见到九叔便瑟瑟发抖的原因,师徒俩都哭笑不得。
人言可畏,鬼言同样如此,因为某只厉鬼绘声绘色的描述,导致了董小玉对大和尚和道家正统传人,产生了心理恐惧。
董小玉虽然没修炼过什么攻击招数,但是幻术高超,即便是凝魂境修士,心神不清明也会中招。
徐然也告诫她,以后动手不要先送头,抡胳膊,蹬腿就打呗,非送人头干什么。
将伞放在屋中,徐然只身前往任家,讨论祭拜之事。
任家在任家镇是真正的大户,钱庄、绸缎庄、当铺、饭庄、西餐厅……叫得出名字的买卖,任家都有做。
内饰豪华的二层洋房,别说是任家镇,在省城也不多见。
任家,阿威正在跟任老爷聊天,“表姨夫,婷婷不小了。”
“十八岁了,不小了,不小了。”任老爷抽了口烟斗,随便应付着,他根本一眼没看上自己这个表侄。
阿威虽说是个保安队长,但打量自己女儿的目光,让自己很不舒服,而且平日里风评也不太好,不看家世,就单看这一点,就过不了关。
这时,家丁进来报信,九叔的徒弟来了。
“让他进来。”任老爷说道。
徐然跟随家丁走入任家院子,进了厅中,就听见阿威说:“表姨夫,你看婷婷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嗯。”任老爷应了一下阿威,转头对刚进门的徐然说道:“小道长,九叔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这个九叔的徒弟,都看着比阿威这个保安队长强多了,最起码清秀俊朗,眼神正直、清澈。
所以任老爷对徐然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几分笑意。
任婷婷在一旁插花,看了一眼,见是那天的小骗子来了,也没有搭理徐然,低头继续插花。
“的确有事要跟任老爷说,师父的意思是,将棺椁运到任家院中,祭拜几日,这样对后人会有些好处。”徐然笑呵呵的说道,丝毫看不出欺骗意味。
任老爷一听有好处,一口答应,还吩咐几个家丁跟着徐然,把棺椁抬回来。
九叔见徐然带着家丁回来,便知道事情办成了,招呼秋生文才备好家伙式,徐然回到屋里匆匆忙忙,将伞背到背上,准备带着董小玉一起前往,再不济人家也是个厉鬼不是。
一行人带着棺椁来到任家,九叔命人将棺椁放在院中,此时烈日当空,太阳晒晒也能去去尸气。
其实依着徐然的意思,不到毛僵层次,白僵、绿僵还惧怕阳光,直接给棺材板推开,让老太爷冒冒烟挺好的。
但人不吃亏,不知悔,任老爷说不好还要怪他们,惊扰先人。
傍晚,任府准备了一大桌饭菜。
秋生、文才、阿威对任婷婷身旁的座位展开了强烈的争夺,最后文才被九叔喊到一边,这场战斗才算结束。
席间,九叔悄悄嘱咐徐然,将棺椁上的墨斗线擦掉一些,以保证任老太爷能顺利出世,几人好趁机除了对方。
徐然迅速吃完饭后,趁着没人在意自己,将袖口沾上些水,走到院中,在任老太爷的棺椁旁,看似随意的走动了几圈,实则将墨斗线擦掉了不少。
徐然觉得这简直就是僵尸版的仙人跳,与活人版不同的就是,一个是进去,一个是出来,反正都得不了好。
到了晚上,血亲就在一旁烧纸,不怕任老太爷不跳出来。
日落,夜至。
家丁们在院中搭好灵棚,摆上火盆,香烛供品,任老爷带着任婷婷跪在灵前烧纸。
九叔穿着道袍,带着三个徒弟站在任老爷身后,桃木剑反手藏在宽大的道袍袖中,只要任老太爷蹦起来找儿子,九叔瞬间就能跟着蹦起来,扎他个透心凉。
徐然看着师父身后虚幻的法魂隐隐浮现,心知,师父也不敢大意,闹不好任老爷真被咬死就遭了,手中紧握着董小玉牌油纸伞,全神贯注的盯着棺椁。
秋生文才来之前,已经知道任老太爷今晚可能会尸变,是以身上的东西也不少,墨斗,镇尸符,两袋子糯米,以及师父的家伙式都随身带着。
咣当!
咣当!
师徒几人手中捏着的各式武器微微紧了几分。
低头烧纸的任老爷与任婷婷,疑惑看向传来声音的棺椁。
这时,轰的一声,棺椁瞬间四分五裂!
任老太爷打破自己的棺材板了!
尸身直挺挺的立了起来,手臂水平绷得笔直,浑身皮肤发绿,绿油油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它就那么一蹦一蹦的转过了身。
任老爷吓得根本站不起来,小胖手推着地,拉着任婷婷,向后蹭。
“九叔,我爹他,他……”
“他变僵尸了,要吸至亲之人血液。”九叔一偏身,站到任家父女身前,抽出桃木剑,牙齿轻嗑手指,随后在桃木剑身之上抹了一道鲜血,念了一道咒语,提剑便上,身后虚幻法魂也清晰浮现。
高至九丈九的法魂真身催动,其身躯由虚转实,三十余米高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