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晴地朗,阳光明媚。
任老太爷迁坟的日子到了。
众人轮流在墓前上香。
“蜻蜓点水穴,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可用,棺材不可以平葬,需法葬。”穿着道袍道冠的九叔正在给徐然科普。
文才见缝插针,说道:“师父,法葬是不是法国式葬礼啊?”
“一边去,法葬就是竖着葬。”九叔瞪了眼文才。
“不错,当初看风水的说,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任发也带着任婷婷走了过来。
任婷婷穿着收腰淡蓝色锦缎衣衫,不像昨日那般显山露水,但身材依旧可以看出其几分风采,走在一旁,如同一个大号聚光灯一般,吸引着周边男人们的目光。
武时威,阿威队长,屁颠屁颠的跟在任婷婷身后,见众人说话,也挤了进来。
“雪花盖顶才叫蜻蜓点水,把洋灰洒在上面,怎么碰的到水呢。”九叔说完后,又看了看任发,开口问道:“你们任家是不是跟那位风水先生有仇?”
“这块穴,本来是风水先生的,家父知道之后就花钱买了下来。”任发说道。
“只是利诱?没有威逼?”九叔好笑的看着任发。
任发尴尬的笑了笑,不做声。
“师父,这墓穴如果是任老太爷强买下来的,风水先生会不会做些手脚在里面。”徐然一直跟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任发闻言面色大变,“九叔,这二十年我们任家生意越来越差,难道都是那风水先生做的手脚?”
“江湖术士,哪是那么好得罪的,这就算是有良心的了,坑你一代,不坑你十八代,还嘱咐你二十年后开棺迁葬。”九叔哼了一声,背着手不再作声。
“看见了!”众人挖出了任老太爷的棺椁,搭好木架,捆上麻绳,竖葬的棺椁被吊了起来。
将棺材放平后,九叔回头向众人说道:“各位,今天任公威勇重现天日,凡年龄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及四十八,属鸡属牛者一律转身回避。”
这应该是太岁压祭主,徐然前世听说过,但具体怎么算的,他就不知道了。
“回避完毕,大家整理衣冠,开棺。”
四位壮士正要开棺,远处的乌鸦成群飞动叫了起来。
打开棺盖后,阵阵黑烟涌出,众人上前,见任老太爷尸身不腐,九叔眉头皱起。
徐然可是知道,眼下任老太爷虽然没有尸变,长出指甲和獠牙,但是到了夜半子时……
任发带着任婷婷下跪拜祖。
徐然在一旁揣了揣手,感叹父慈子孝。
为防止意外,九叔提议将任老太爷尸首火化,任发自然是不答应。
九叔也只好命人将棺椁抬回义庄再做打算。
任发和任婷婷坐着二人抬,带着家丁们下山。
九叔回头向三个徒弟吩咐道:“你们在墓前摆上梅花香阵,给每个坟头都上柱香。”说完九叔就跟随棺椁回了义庄。
三人点上香,分了分,徐然拿着香,直奔董小玉之墓。
走到董小玉墓前,徐然打量一番,上写着董氏小玉之墓,咸通七至二十七年。
“一千多年的女鬼,话说,咸通有二十七年吗?”徐然心中疑惑。
岁数肯定是准确的,只不过咸通年号寿命只有十几年,这二十七年也不知是哪个山野村夫立的,许是改了国号还不知道。
“二十岁就死了,糟蹋了,来柱香。”徐然上了一炷香。
“谢谢。”飘荡的女声传来。
“不客气。”徐然心中早有准备,眼看着墓上的画像变化了一番,也不惧怕。
自己比秋生修为高,长得又帅,身高这几个月也拔起来了,换绑董小玉这事,应该还是十拿九稳的。
徐然正揣着手看墓碑,秋生文才惊忙的跑过来,文才手中还举着两短一长三支香。
“师弟,香烧成这样,快回去告诉师父。”二人拉着徐然一路小跑下了山。
待得三人离去,空荡的墓地群,响起了几声轻笑声。
……
义庄中,九叔看着手中香,叹道:“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偏偏烧成这个样子,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徐然闻言上前把棺盖推开。
九叔看了一眼,立刻说道:“快盖起来。”
秋生文才两人也看到了,任老太爷和之前在墓地时已截然不同,干尸变得发福,指甲发绿,长得老长。
徐然推了一把,帮任威勇盖上了棺材板。
九叔紧接着吩咐道:“准备纸、笔、墨、刀、剑。”
待得秋生、文才取来黄纸,毛笔,黑墨,菜刀,木剑,徐然也从鸡笼里抓了只大公鸡,提了过来。
“师父,又用鸡啊。”文才露出笑容,杀鸡取血,剩下的鸡肉就归自己料理了。
九叔瞪了一眼文才,秋生把文才推到一边,下刀取血。
做法燃起鸡血墨,倒扣八卦镜,鸡血墨汁顺流进入墨斗之中。
“整个棺材都要弹上线,不要落下。”九叔递过墨斗交给徐然。
几人忙活起来,九叔点了柱香,说道:“人分好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