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都是拿来故意骗他的。
她忍下情绪,擒着泪狠心说:“你别自以为是了,我跟你只是被利益暂时绑在一起而已,早晚都会分开。”
段融眼睛里的光明显地暗了一层,箍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减弱。
沈半夏顺势挣开,从他怀里起身,背对着他朝楼梯口走。
“跟我是因为利益,那方朗呢?”
段融的声音响起,沈半夏僵在原地,几秒后回身看他:“你又让人跟踪我?”
段融走到她面前,两个人身高差距很大,他低下头看她:“我让你不要总是跟别的男人走得太近,这很难吗?”
“你是不是又让人跟踪我?”沈半夏很怕他从很早前就在这么做,担心自己做过暴露身份的事,因为害怕,说话时声音都在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怕什么,”段融握住她后颈,力气很大,拇指摁得她耳际开始疼:“怕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跟男人鬼混吗?就算我真的跟男人鬼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以为你是我未婚夫就可以管我了,商业联姻这种事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难道还能当真吗?”
在她的话后,段融的眼神变得让人害怕,握着她后脑的手用力,带着她不停把她往后推。
她在他控制下跌跌撞撞地后退,直到背部碰到墙,脑后垫着他的手。
段融低头,唇凑到她耳边,近似咬牙切齿地贴着她耳朵低语:“我让你看看能不能当真!”
下巴被他强硬地往上抬,嘴巴猝不及防被堵住,带着酒味的凌冽气息霸道地侵入到她口腔。
沈半夏蓦地定住,大脑空白一片,想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别墅里灯光透亮,空气温凉。段融俯首吻她,一只手垫在她脑后,另一手捏着她下巴,动作虽然强势,但力度放得很轻,好像生怕把她捏疼了。
而吻在她唇上的力道却重,积压走两人双唇间所有空气。
他的唇冰凉柔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中和了酒香,清晰地传递出来。
沈半夏全身血液结成冰,很快又沸腾起来,她在冰火两重天中不知所措。
她垂眸,段融闭着眼,睫毛鸦羽一般垂着,在眼睑下扫出一片影子。额发蓬松,盖过了眉,吊灯直直打下来,在他深棕色的发上拢了层金色的光。吻她的时候他侧着脸,挺拔的鼻梁蹭到了她脸上。
心脏先是停跳,紧接着噗通、噗通地乱跳。终于弄懂现在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她脑子都要炸,眼前噼噼啪啪地放烟花。
段融吻了她。
两人的嘴唇现在正紧密地贴在一起。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段融甚至从没说过喜欢她,看着她的眼神里总带了戏弄。
是在戏弄她,又因为刚才她故意气他,他才一时昏了头而已。
沈半夏发软的手终于抬起来,在他肩上推了一把,他却纹丝未动,动的只有嘴巴。他张开口,湿润的双唇在她唇上含吮,接下来侵入的是舌尖,试图抵开她的牙齿伸进去。
沈半夏推得更厉害,趁他放松的时候偏头躲开他。
段融这时候恢复了点儿清明,唇与她分开。
沈半夏顺势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段融被打得脸往一侧偏。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呼吸声都听不见。
沈半夏的指甲有些长了,打他时刮破了他嘴角,他毫不在意地拿拇指蹭掉血,看了看。
沈半夏两眼发红,赶在他清醒过来前跑上楼。
进了屋,她把自己埋进被子,眼睛紧紧闭上,不让自己再想刚才的事。可段融吻她的画面还是不停地冲进脑海,他恶狠狠地把她往墙上抵,在她耳边寒意森森地说醉话,手捏着她下巴把她头往上抬,不带一丝感情地吻她。
进入青春期以后,她也幻想过自己的初吻,每次初吻对象都是段融。但幻想里的他是温柔的。
现实给了她迎头一击,他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吻她,而是因为被她激怒而故意报复她。
沈半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次日没能起得来,胃一阵阵地泛疼,额上冒了很多冷汗。她以为忍忍就能过去,但过去很久身体还是虚,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费劲,到最后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模糊中听到门外有人敲门,那人敲了很长一阵,不见回应后开始叫她名字。
是段融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喊她“沈半夏”,后来把姓去掉,叫她“半夏”。
半梦半醒中,她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那时候因为受到排挤,个性越来越孤僻,不愿意开口说话,所以段融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不知道,每次走在他身边,她都很想告诉他,她叫沈半夏,三点水的沈,一半的半,夏天的夏。
请你不要,把我忘记好吗。
……
沈半夏一直不醒,面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额上满是冷汗。
私人医生来帮她吊了水,告诉段融:“一点儿小毛病而已,她年轻,恢复得快,你不用太担心。让她按时吃药,没多久就能养好的。”
“她的病怎么来的?”
“根据你说的情况,我估计她应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