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打开大门,他身后跟着的是提溜着水桶的几名小厮,如往常一样,要在天亮前将门口的青石板路用水擦洗一遍。
可今日却格外的不同。
开门的门子刚把门打开,就看见楼梯下面有两个黑漆麻乌的袋子一样的东西。
原本还瞌睡连天的,这会儿瞬间就醒了。
“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随着门子的一声大喊,那几个来擦洗青石板的小厮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小跑着就下去了。
最前面的那个伸手一扒拉,那东西翻了过来,露出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来。
“鬼啊——”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几米远,其它几个也吓坏了,最倒霉的那个直接一脑袋碰上了石狮子,碰的头破血流,那石狮子上瞬间出现一块血迹。
“胡扯什么呢,哪来的鬼!”
“有,有种你说话别打哆嗦啊。”距离最近的小厮忍不住的对门子喊道,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门子有点丢了面子,再加上平日里见到的大人物到底比这些洒扫上的人多些,胆子也大,这会儿就算心里头害怕,还是哆哆嗦嗦的凑过去,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只可惜,那人早就死了,不说出气儿了,就连尸体都凉透了。
在看着尸体身上穿着的黑色夜行衣,门子的手哆嗦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快,去报告老爷。”
这怕是家里老爷让出去办事情的人,瞧着像是翻车了啊。
门子的话音刚落,刚刚撞了头的立刻捂着伤口就狂奔进去了。
谢之安这会儿也才刚刚起身,正做着用些干饼,桌上倒是有粥呢,但是他没喝,毕竟等会儿还要上朝,要是朝会上要上厕所那才叫个尴尬呢,旁边服侍他的是嫡妻王氏。
王氏最近听了宫里的事情,正心焦于自己的女儿谢玉檀。
谢之安实打实的是个坚定的男子,他从有了第一个通房丫鬟起,就坚定不移的喜欢十六岁的少女,如今年过不惑,依旧初心不改,只喜欢十六岁的少女。
虽说不曾宠妾灭妻,可到底不爱到她这儿来了。
王氏好容易笼络了夫君在自己房里睡了一夜,这会儿正浓情蜜意的,只想回忆当初美好时光,然后让丈夫为谢贵妃再去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就听见外面传来惨烈的嚎哭声。
“老爷,老爷不好啦,外头有人送来了两具尸体。”
王氏的脸‘吧唧’一下就沉落了下去。
谢之安则是‘砰’的一声站起来,急急忙忙的就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很快,谢之安就看到已经被搬到角落里的两具尸体,夜行衣,戴着面罩,手臂被卸了,双腿被打断,脸上满是鲜血,一看就知道死前遭了不少罪,可是……这两个人他不认识啊!
谢之安瞬间就阴谋论了起来。
到底是谁一大早的将尸体扔到谢家门口,是不是想要陷害他?
想到这里,谢之安的脸色就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他捋了捋胡子:“搜一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会儿老爷到了,门子哪里还给那些小厮出头的机会,忙不迭的就去搜身了。
不出片刻,就搜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
“相爷。”
谢之安伸手接过铁牌,之间上面有几个不大不小的字:【玄:廿一】
显然,这是一块军中腰牌。
“另一个呢?”
“回禀相爷,此人身上没有腰牌。”
谢之安心中了然,怕是另外一个腰牌被送尸体过来的人给摸走了。
不过……玄字牌。
这是林家的兵,还是柴家的兵呢?
谢之安沉思片刻才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管家:“你先将他们的尸体收起来,明日清晨前,将他们送到林家门口去,然后仔细观察一下林进荣是怎样的。”
“是,相爷。”
管家恭敬的点头,然后对着那几个小厮招招手:“还不赶紧麻利的,仔细脏了相爷的地儿。”
谢之安看着管家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只觉得有点糟心。
他站在门口,迎着朝霞,远眺皇宫的方向。
不知为何,他最近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慌,就好似,山雨欲来。
王氏简直气死了,她好容易将老爷盼进自己房里,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情,想了想,在老爷出门上朝的时候,直接套了辆马车回了娘家。
王氏的娘家就是德妃的娘家。
只不过辈分不同,王德妃得叫王氏一声姑母。
不过,王氏的母亲是当年王氏老家主的继妻,而王德妃的父亲则是老家主原配生的嫡次子,王氏还有个兄弟,如今虽说已经分家,但到底王氏的母亲未死,家主还有王德妃的父亲还是得到王氏的母亲跟前尽孝。
而王氏的母亲则是姓柴,柴贤妃的柴,是柴家的老姑奶奶,不过是庶出的,她嫁给了自己嫡亲的姐夫做了继室。
当年柴老太太先是生了王氏,后来又过了五年才又开怀。
她倒是想过让自己的儿子上位做家主呢,奈何儿子年岁太小,原配嫡长子又早已成年,自然是撼动不得,所以只能全心全意的对待那两个孩子,倒是让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