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我们到底不能多插手,但曹家永远是你的后盾,日后有难处,一定要与家里说。”
“我知道的叔公,没有曹家就没有我。”
听到这样的话,老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曹知礼家出来就准备去找曹玉清,但是路过曹永苟家的时候,还是特意交代了一句,等司蛮再来找的时候,曹永苟已经套好了马车等着了。
这样宛如施恩一样的举动,司蛮心中毫无波动,坦然的受了。
曹永苟不知道司蛮又要去县城做什么,但是族长交代了,他就只能再跑一趟,一路上他倒是想要问呢,不过想到曹知礼家刚遭了贼,恐怕这会儿也不愿说好,只能憋着。
到了县城,曹永苟依旧在城门外等着。
司蛮进了城门就直奔绣坊,那两个官吏果然还坐在那儿,她小跑着过去:“官爷,我,我爹已经答应了。”
“真的?”
那两个官吏倒是真的有些惊喜,本以为这个女子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他们都做好最后实在没人来报名的话,就拿着她留下的名字地址找上门去,强硬带走的准备,倒没想到这女子去而复返,省的他们枉做恶人。
“是,户籍文书都已经带来了。”
司蛮从荷包里掏出户籍来。
“好好。”
那官吏先查看了户籍文书,确认了真实情况后,便拿了银子:“这银子是你托人带回去,还是我们送过去。”
“我家族叔就在城外,让族叔带回去就成。”
“老三你跟着走一趟。”
“行。”那个叫老三的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跟在司蛮背后去找曹永苟。
等到了城外,将银子交到曹永苟手上时,曹永苟才知道,这侄女儿是将自己给卖了,而且一卖就卖到了京城,那可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地儿。
“你,你可是秀才公家的闺女啊,怎么能将自己卖了呢?”曹永苟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狗子哥别担心,我这是去服侍贵人了。”
司蛮勾唇浅浅的笑了笑:“别看我这样,也跟着爹爹读了两本书,识文断字只会让贵人更加看重,说不得我回来时,还能替家中儿郎奔个前程回来。”
曹永苟看着这妹子嘴角的笑,心里难受的想哭。
谁不知道前头那个皇帝嗜杀,宫里的宫女太监被杀了大半,这新皇帝虽说没有个坏名声出来,可都是兄弟,这个怕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这哪里是去服侍贵人,这是去送命啊。
“不行,妹子,你不能去,你去了命就没了。”曹永苟伸手拉住司蛮的手腕。
司蛮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曹永苟的眼睛,却见这位年岁颇大的兄长却是满腹赤忱,不由得笑着挣脱他的手:“我都拿了银子了,回不去了,狗子哥若是心疼我,便帮我照顾着点我爹吧。”
说完,也不等曹永苟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跟着那官爷走了。
曹永苟捧着银子,只觉得手里有千斤重。
等回了村,去曹知礼家送银子,却见曹知礼只顾着银子,丝毫没有卖了闺女后的愧疚感,心中难受极了,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永苟媳妇本就是个心软又泼辣的,没过几天,村里就都知道曹芳儿被卖掉的事情,一时间,曹知礼在村里的名声就不好了。
司蛮可不知道临走前还坑了曹知礼一把,她这会儿被带进了一座小院,有个脸色严肃的老嬷嬷将她接过去:“还差几个。”
“三个,就差三个了。”送司蛮过来的老三连忙回道。
“还有一天的功夫,你们可得尽点心。”老嬷嬷让开一条缝,让司蛮进了门,冷冰冰的交代了一句后,就‘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然后才转头来看司蛮:“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姓曹,乳名芳儿。”
“你读过书?”老嬷嬷听着女娃说话文绉绉的,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她,一般来说,愿意卖身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穷苦人家,便是男子都少有读书的,更别说女子了。
“家父是秀才的功名,民女是长女,父亲带着我读过几本书,认识几个字。”司蛮也不隐瞒,只一副天真直白的回答道。
“秀才家的女儿怎会卖身入宫?”
“母亲亡故,父亲病倒,家中还有几个幼弟,民女若不卖身入宫,怕是一家子都要饿死。”司蛮说道这里时,眼圈不由得红了。
那老嬷嬷一听就信了,人们称穷酸秀才不是没道理的,别看秀才公的名声好听,可也是真没油水。
“你可有什么擅长的?”
“民女擅长刺绣。”
说着,司蛮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张帕子塞进嬷嬷的手里:“这是民女亲手绣的,嬷嬷拿着用吧。”
老嬷嬷拎起帕子看了看,只见上面绣着四季花中的兰花,构图雅致,针脚也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当即便将帕子塞进袖子里,脸上的笑容也和蔼了些:“我姓何,叫我何嬷嬷就行,入宫前都由我来教你们规矩,这院子,我住正房,两侧有东西厢房,你绣活好,便住在东厢房吧。”
“是。”司蛮垂首屈膝。
何嬷嬷瞧着不由得挑眉,这姿势虽然不标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