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直很安静的小宝贝,有史以来第一次同父母如此热闹地打招呼。
几乎萧锦琛的手刚一放上去,就能感受到孩子异常有力气地顶了他一下。
萧锦琛惊呼出声,他只听到自己心跳剧烈的跳动声,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强烈的欢喜和期待涌入他的心房,让他整个人重新活过来。
萧锦琛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舒清妩,见她垂着眼眸,正轻轻摸着自己略有些隆起的腹部。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她似乎是很高兴,可却有些委屈,嘴角明明挂着笑,可眼眶却红了。
同萧锦琛相比,舒清妩的心情一定更为复杂。
她比他更期盼,也比他更珍视,那种感动,就在她眼底酝酿,仿佛下一刻就能奔涌而出。
萧锦琛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轻轻跟孩子打招呼。
五个月大的孩子,应当什么都不知道,他似乎也不过是简单动了一下,却没想到引得父母如此激动。
待到他重新安静下来,舒清妩才长舒口气。
“还怕他不会动的,”舒清妩声音有些颤抖,“这小顽皮竟是个慢性子,现在才懒洋洋翻个身。”
可不是,再过几日都要六月,他还一声不响,难怪舒清妩着急。
萧锦琛捏了捏她的手:“你啊,说不得他突然发现翻身同母亲交谈很好,以后会闹得你无法安寝。”
舒清妩轻轻拍了拍肚子,颇为有自信:“不会的,他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
也不知是母子相惜还是他们家这小殿下本来就不爱动,总归他确实不如其他的孩童活泼,隔三差五才翻个身,也都是轻飘飘的,从来不弄痛舒清妩。
一晃神,就到了大年初一。
隆庆三年的这个元月,舒清妩已经怀孕七个月,她身体康健,能吃能睡,说句实在话,面色比怀孕之前都要好。
她比以前要丰润一些,却也一点都不胖,整个人焕发着青春和荣光,再加上脸上温柔的笑,让人打心底里跟着开心。
大年初一这一日,舒清妩跟萧锦琛一起回宫,一整个早上忙个不停,也瞧不出有多疲倦。
待到中午宫宴时,和阳便凑到她身边,非常好奇地!地看着她的肚子。
“这孩子可金贵,”和阳县主道,“陛下居然能放你出来,也真是心大。”
贵妃娘娘是在玉泉山庄怀的小殿下,从那时候起,萧锦琛就不再提移驾回宫的事。若非之前冬日里舒清妩特地请了适龄的男女去玉泉山庄赏雪,旁人轻易见不到贵妃娘娘的面。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才让朝臣彻底信了舒清妩确实有孕这件事。
否则以萧锦琛那严谨的性子,定是不肯让外人多见一眼舒清妩的。
当日赏雪宴很热闹,和阳作为主宾也去了,席间还被舒清妩问起状元郎的事,她也颇为大方承认。
“就当交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和阳笑得一脸春色,“原以为状元郎是个古板性子,没想到哦……”
和阳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让舒清妩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你啊,别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你们若是想成婚,就同本宫说一声,递了折子让陛下赐婚,若是不想,也好好说开,别弄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得。”
和阳是什么性子,舒清妩还是略有些清楚的,她散漫浪荡,从不会为一个人专心,若是将来真的因为这些跟秦观阳生疏,倒是有些可惜。
他们两个,其实还挺般配。
赏雪宴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那时候和阳还很漫不经心,脸上挂着敷衍的笑,跟她说:“没有的事,我行走人间那么多年,还没输给过谁呢。”
舒清妩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再劝。
时隔一个月,现在再见和阳县主,舒清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和阳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本宫身体康健,宫里年节大宴,自然要来的,再说,陛下也没那么紧张。”舒清妩道。
她看和阳依旧盯着她的肚子看,便问:“前些时候你不是见过了,怎么现在又来好奇?还有两三个月他就要降生,这会儿瞧着肯定比之前要显眼一些。”
其实在厚重的大礼服之下,舒清妩的肚子真没那么鼓,但那个微小的起伏,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人总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看去。
无论舒清妩这一胎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萧锦琛的第一个孩子,自然金贵无比。
和!阳小心翼翼摸了摸:“倒也不是好奇,只是难以想象自己生孩子是什么样子。”
舒清妩睁大眼睛,她记得前世和阳一直没有孩子,她就如同花丛里最耀眼的那一朵牡丹,只盛开芬芳,却不肯为盛世停留。
“怎么?你想生一个?”舒清妩笑道,“想要一个孩子,就去试试,你会是个好母亲。”
和阳县主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和阳笑着擦了擦眼泪,她很快便恢复过来,依旧端着那张艳丽的笑脸:“我也不过说说而已,我能是什么好母亲呢?”
有了和阳这一打岔,舒清妩今日的宴会就不觉得如何煎熬。
萧锦琛早就陆续放出要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