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凉如水。
昏黄的房间内,吉雪与女儿躺在床上。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吉祥好容易做完作业,本来应该倒头就睡的,不过母亲回来了,她多少有些兴奋。
母女俩聊了一会儿之后,吉雪便将大院里那些个不好的流言,与周嫂子的建议都说于女儿听。
反不反击,她将选择权交给小丫头。
听完母亲的话,吉祥黛眉蹙起,她还真不知道,大院里对于她们母女这么不友好。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正常。
爸爸这般优秀,如果在康骏王朝,就是一方将领,这样一位俊才,娶了一个和离的女人,遭人诟病也是难免。
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门第观念,看的都是很重的,这其中包括家世、人品,自然还有婚史...
吉祥思量了一番才道:“也可以,反正以前我跟娘亲也一起弹奏过,不止为我自己正名,我也想让爸爸跟娘亲你们骄傲。”
虽说不大好听,但是拖油瓶是事实,不管母亲与爸爸结婚与否,在很多人眼里,哪怕她们自己不承认,她都是一个拖油瓶的存在。
但是她可以让自己变成一个优秀的拖油瓶,让这个词从贬义词成为褒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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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雪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嗔道:“你怎么样,都是娘亲跟你爸爸的骄傲。”
似是从娘亲语气里听出了特别,吉祥笑了:“娘亲这一次过去与爸爸是不是相处的很好?”
想到那个男人只要回到帐篷内,就恨不能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一刻也不离开,吉雪就不禁耳根烧红。
古人吉雪却不知道,大多热恋的情侣比他们俩可黏糊多了。
她自是不会与女儿讲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细节,不过,对于自己的心情转变,还是愿意与女儿分享的。
许是从前与女儿分离了很久,再次团聚时,女儿已经长成。
所以她们之间的相处,有别于大多的母女,更像是朋友。
“所以,您觉得爸爸是您的爱情?”吉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母亲,老实说,她是高兴的,母亲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被女儿这般说,吉雪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依然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于那个男人,她的确是欢喜的,这没有什么不能承认。
母女俩头挨着头,像从前一样,东拉西扯的聊着天,直到夜彻底深沉,两人才慢慢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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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
眨眼就到了星期六。
一大早,吉雪就兴冲冲的催促孩子们速度快一些。
吉祥眉眼有些蔫:“妈,元堂哥不是9点的火车吗?这会儿才6点,我本来还以为能睡个懒觉呢。”
上学拼命啃书,还要时不时的练习琴技的吉祥表示,就指望着双休天了,那绝对盼望的望眼欲穿。
谁成想,难得的休息天,天刚亮她就被自己母亲从床上薅了起来,比平时上课起的还早,就没处说理去。
想到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富贵哥哥,吉祥朝着也有些困顿的少年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相较于孩子们的蔫哒,吉雪是神采飞扬。
她与没有记忆的女儿不一样,她是有原身的记忆的,甚至继承了原身不少情感,所以对于这个最喜欢的侄儿的到来,自是欢喜的不行。
她反驳闺女:“知道你们困,等回来再去补眠啊。再说了,你也知道6点了,等你吃好早饭,再墨迹墨迹,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到火车站了。万一火车提前到站呢?叫元元在火车站等咱们,那多不好。”
付圭轻咳一声,放下手上喝完牛奶的空杯子,解释道:“小婶,一般火车不会提前,只会延迟。”
吉雪不以为意:“那我不管,万一呢,小二你也快一点。”
付圭...虽说小婶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挺好的,但是吧,情绪莫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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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的胜利者依旧是吉雪女士。
吉祥与付圭这对难兄难妹没有发言权,只能乖乖的陪同。
从部队大院开车到火车站,距离有些远,大约一个小时。
等几人停好车,抵达火车站大门口时,时间不过也才八点。
吉雪将自己的头脸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瞧着有些诡异,不过看到她身旁的俊秀少年少女,别人也就很快的转移了视线。
眼看还要等很长时间,吉祥将手里带来的几片纸盒拿了出来,递给母亲与付圭一人一片后,入乡随俗的学着旁人,坐在了不远处的楼梯上等着。
付圭作为唯一一个男人,让小婶坐在靠墙的位置,吉祥坐在中间,他则坐在最外面。
等坐下后,曾经当了不少年大家闺秀的吉祥,一点没有不自在,反而感慨道:“幸亏我聪明,有先见之明,带了几片纸盒,不然咱们只能干站着了。”
付圭闻言,清冷的眸子染上了点点笑意,启唇夸赞,他声音很是清朗,有着介于少年与成年男人之间的味道:“的确聪明,这样,奖励你一个礼品。”
吉祥眼神一亮,有些好奇哥哥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品,就连最里头的吉雪也探着脑袋看了过来。
在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