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看祁崇脸色极度不悦, 她也有些困了,上前搂住祁崇的脖颈:“殿下,我们睡觉吧。”
祁崇抵住明臻的额头。
少女身上柔软的香气沁人心脾, 让人四肢百骸都融化掉。
他鼻尖蹭了蹭明臻柔软的脸颊:“傻阿臻。”
明臻困得睁不开眼睛,虽然没有成事,但刚刚被弄得隐隐作痛。因而她更加觉得困了, 小手搂住祁崇有力的手臂, 靠着他睡着了。
两刻钟之后, 祁崇把她笼罩在了被子里, 自己去冲了一个冷水澡。
让手下帮自己找相关画册什么的,这样的事情祁崇绝对不可能做。但有些事情却不是能够无师自通。
生平第一次,祁崇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李福见殿下半夜不睡,批衣坐在桌案前, 一些棘手的事情已经处理过了, 现下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
他上前道:“殿下怎么还不去睡觉?”
灯光晕黄, 一豆烛火在摇曳,祁崇五官本来是盛气凌人的俊美,让人不敢直视, 如此柔和的灯光, 他神色亦显得温柔了许多。
李福只见男人狭长凤眸波澜未惊,良久之后,才道:“你把太医叫来。”
“叫太医?为什么叫太医?明姑娘身体又不大舒服了?”李福一头雾水,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臻如果身体不适, 殿下怎么可能还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坐着, “您身体不舒服?”
祁崇目光剜过李福的面孔:“快去。”
李福被吓得心里一颤:“奴才这就去。”
不过总要有个由头吧……大半夜的让太医过来。
请来的是太医院的院长高莲心, 高莲心是祁崇的人, 私底下也给明臻看过病,知晓秦王府里养了一个病得快死的小姑娘。
深夜被李福叫起来,高莲心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扶着自己的帽子:“是小姑娘不好了?”
如果是明臻有事,高莲心其实不大敢去。
他能够看出来秦王对这个小姑娘的珍视,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人医治。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他当然知道,那位小姑娘已经回天乏术,无可救药了。
高莲心最怕的就是治不好人,残暴的太子殿下把自己脑袋给摘了。
夜黑风高,太医心中瓦凉瓦凉。
他忍不住向李福打探:“姑娘最近又怎么了?是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李福犹豫了一下道:“姑娘应该没事。”
其实为什么叫太医,李福也不知道哇。殿下什么都不说,李福只能揣测:“大人过去之后便知道了。”
高太医更加恐惧了。
平白无故的,祁崇为什么叫自己过去?他的身体比谁都好,从来都没病没灾的。
最近京城被杀的人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草木皆兵,高太医开始回忆自己这几十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祁崇给逮住了。
路上走的时候,他总想问问李福,但李福什么都不肯说,等战战兢兢的到了,李福站在门口:“高大人,您进去吧。”
高太医犹豫不定,等进去之后,因为房间里太暖,他瞬间就出了一身汗,自然不是热的,而是被吓的。
“微臣见过秦王殿下。”
坐在上首的男人披着墨色锦袍,衣袍上以银线绣着竹纹,男人墨发并未束冠,直接散下,柔和光晕让他面容更加摄人心魂。
京城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是落在高太医的眼中,却犹如修罗恶鬼。
高太医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不知深夜召臣至此,殿下是有何不适?”
祁崇手中捏了一枚青玉印,他修长手指按着这枚印,迟迟不语。
高太医在地上跪着,觉得自己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这些年秦王待他不薄,所有太医中,他是待遇最好的一个,眼下胡思乱想,想着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争气的犯了事,所以祁崇半夜三更找自己麻烦。
祁崇越是不说话,高太医越是恐惧。
其实祁崇还在犹疑不决,因为这件事情说出来确实有够丢脸。
他凤眸扫过高太医。
深更半夜,自己宫中又没有人生病,想必这老头应该能够猜得出自己是何来意。
他挑了挑眉:“高太医觉得呢?”
——高太医一把年纪,都要被吓死了:“臣、臣对殿下忠心耿耿,从未做过欺主之事。”
祁崇:“嗯?”
高太医道:“如有背叛殿下,就让臣五雷轰顶。”
祁崇脸色一黑,瞬间想明白这老头为什么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他冷冷道:“孤并非问罪。”
高太医松了口气:“殿下身体不适?”
祁崇道:“孤最近身体燥热难安。”
高太医给祁崇把了把脉,含蓄的道:“殿下无大碍,最近可多找几名侍妾伺候伺候。”
祁崇冷眸扫过高太医的脸:“孤仅有一个。”
仅有一个——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个白狐狸一般纯美的小美人。
也难怪火气这么大,身体这么弱的小美人怎么能招架得了祁崇。
高太医想了又想,以祁崇的身份,一个不够,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