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不愿意,居然直接进门坐着等他了。
他转身进门,突然发现里面一众仆人都静悄悄的站在客厅门口,没有人说话。
奢华的客厅中摆着一组沙发,北道长坐在其中左侧单人座上,身后侍立着他的侍女,他的太太坐在中间,而右侧的沙发却空着呢。
姚书记用力的推开周围围观的佣人,挤了进去,下意识的骂了一句:“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我请你们回来就是为了吃干饭的啊?”
这一声惊动了南时:“姚先生,你到了就刚好了。”
“我们可以谈了。”
姚书记压抑着怒气上前,疑问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南时指了指中间的主座:“请坐到姚太太身边。”
他点了点头,上前坐下了,太太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喊了一声:“老姚……”
“没事,会没事的……你怎么坐在这儿?”姚书记重重的搂了搂他太太,他太太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南时道:“上茶吧。”
这一声出,居然无人敢上前倒茶。
这个道士太奇怪了,进了门后就跟给大家下了咒一样,他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管家咬了咬舌尖,拨开众人上前,热水茶叶都是常备着的,他提起茶壶给三人现泡了茶,刚想说一声‘请用’,又听南时说:“再倒一杯,放到老道对面的那个座前头。”
管家抖了抖,看向了姚书记,姚书记微微点头,示意他听令行事。
客厅里鸦雀无声,茶具的互相磕碰的声响显得那么引人注目。
南时没有太过为难他们,等管家摆好了,就道:“好了……无关人士就先回避吧。”
怎么个回避法?
姚书记开口道:“都回房间,把门关上,没喊不准出来。”
“好的,先生。”管家应道,他打了几个手势,佣人只觉得自己身上无形的压力一瞬间都褪了个干净,一个个深吸着气,飞一样的跑了。
没一会儿,姚书记就看见了管家在二楼向他示意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回房间了,之后也回了房间,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姚书记才看向南时:“北道长,这……是个什么章程?”
南时捋了捋胡须,颇有深意的说:“苦主在你家呢,大家有话要说就坐下,客客气气的好好商量,没必要闹得家破人亡才行。”
这话说得姚书记冷汗直流,连看着没人坐着的那个沙发都觉得寒气直往上蹿,姚太太干脆就小声惊叫了一声,缩进了姚书记的怀里。姚书记强撑着说:“您的意思是……苦主,坐着呢?”
“嗯。”南时点头:“姚先生,你要好好和人道歉。”
他话音未落,便抬手拂袖,宽大的道袍长袖在姚先生姚太太的肩头各拂了一下,浇灭了他们肩头上的一把阳火。
两人只觉得视线被那广袖所遮掩了,等袖子落下了,再去看,就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沙发上坐了个阴测测的老头,姚书记非常利落的一手捂一张嘴——他自己的和他太太的。
他太太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姚书记又连忙松开了手,改掐人中:“撑着点,都是为了小杰。”
“……对……小杰……”姚太太虚弱的呢喃了一声,又坐直了身体,若不看她脸色,倒也是仪态端方的富家太太。
老鬼端着热茶深吸了一口气,傲慢的说:“这次来的牛鼻子还算是会说人话。”
南时微微一笑,没反驳他。
他不就是在装道士么,说他牛鼻子那四舍五入就是在夸他演得像。
“老先生贵姓?”南时介绍道:“老道道号北鸣,姚先生、姚太太想必老先生是认识的。”
“免贵,姓牛。”老鬼怪里怪气的说:“呦,你师傅心还挺大,这道号挺有意思的……这个事儿我劝你别管,看在你也算是有礼的份上,我也不弄你。”
他嘻嘻一笑,明明是在笑,却让人感觉到了无尽的恶意。他舔了舔嘴唇,整张脸上充斥着报复的快意,连眼睛都开始发红:“呵呵……你走吧,这贱种的命我是要定了。”
姚太太突然尖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怎么才肯放过我儿……唔!!”
姚书记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要是他们说话有用,往日里也没少向周围道歉,甚至还叫人去乱葬岗帮人重新修缮了坟墓,对方不是也没放过他们儿子吗?
老鬼眼角往下一搭拢:“你做梦。”
有些人明明是苦主,偏偏就能把自己搞得跟个反派大BOSS一样。
南时在心下暗暗摇头,手指按住了蠢蠢欲动的算天,道:“既然姚先生请了老道来做中,老道也不好就这么走了。”
他抬了抬手:“姚先生,姚太太,你们管教不严,害了牛老先生,应该先给牛老先生道歉。”
姚先生当即推了一下姚太太,拉着她滑到了地上端正的跪好了,给老鬼磕了三个响头:“我们夫妻管教不力,教那小畜生祸害了您,在这儿给您道歉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就饶了他一回!”
“您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钱、供奉,我们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照做。”
老鬼脸色越发难看,指着南时骂道:“好你个老牛鼻子,想要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