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洗风听了就想往外冲,被贺理才一把扯了回来:“去什么去!哥你伤成这样去能干啥啊?跟人打架还是和人对射啊?”
“少废话——!所有人拿着家伙跟我走!”陆洗风不耐烦的道,他将自己的帽子稳了稳,一瘸一拐的就往外面走。
“是!”
贺理才只好跟着一起走,临走之前突然转身冲进了牢房那边,凑在窗口问道:“老神……呸,北道长,我哥这没有什么血光之灾吧?”
南时悠悠的道:“去吧,有贵人相助。”
贺理才这才应了一声,连忙又跟去了。
南时心想着这时间刚好,他们短时间内应该回不来,刚好方便他去蹲一下周仁。
这因果……难啊!
南时将枕头团了团,塞进了被子里伪装还有人躺着,自己则是顺着窗户出去了,他有周仁的四柱八字在手,根本不怕逮不到周仁。
这不,人不就来了嘛!
周仁看着面前装神弄鬼的老道士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正想视而不见的从南时面前走过,却又听那老道士慢慢地说:“今日,有一桩鸿运,能解小友燃眉之急,小友可愿听我一言?”
周仁别的还行,目前比较缺钱。
他邻居家有个奶奶对他挺好,别人都怕他天煞孤星,就这位奶奶看着他可怜,经常偷偷摸摸往他家窗户里扔点吃的,有时候周仁病了,还会悄悄熬好了药汤放在他家的门前。
然而老人大了,难免有些三病两痛的,前些日子邻居奶奶一病不起,郎中说要买补药长期滋养着,且先要买一棵人参吊命。
这邻居家不算是穷,但也不是什么人参当归能当饭吃的,周仁咬着牙花了全副身家买了半棵人参学着奶奶的样子悄悄扔进了他家,老人家命是吊住了,人醒了,但是后头要是没有药,照样不过是等死罢了。
那周仁能如何?只能接着帮呗!
周仁大清早就要去码头当挑工,下午要去木工那边当学徒,晚上还要给人打下手去歌舞厅里当龟公,就为了供奶奶这一口药。
周仁的脚步顿住了:“你知道我缺什么?”
“钱。”南时‘看’向了周仁。
周仁见这老道士双目紧闭,却仿佛知道他在哪个方位一样,虽知道这种走江湖的骗术多得超乎想象,却又不免心中一动:“你……真不收钱?”
“不收。”南时道。
现在有什么好收钱的?回头他回了现代,立刻就把这个因果套餐给周仁(鬼)算上,现在周仁就是个要钱没钱要命一条的光脚,他就是想收,对方也给不出他看得上的东西啊!
战术后仰.jpg
周仁仔细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行吧,你说吧。”
南时微微一笑,一派的神仙风度,他伸手遥遥一指西边:“往西走,直直的过去,遇桥过桥,遇河过河,听到什么都别管,只管往西走,等到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仁咬了咬牙,脚步一转,往西边去了。
南时见他的背影消失,找个地方隐了身,悄悄的跟在周仁的后来——不太放心,上个双重保险。
***
尖锐的哨声从远处传来,周围躲在各种障碍物后面围观的人心中都纷纷散了口气,巡捕来了就好!
这什么世道啊,还有人拿枪来抢劫!有枪去抢金店不好吗?犯得上来抢路人?现在路过的人能有多少钱?说不定抢来的钱还不够买一颗子弹呢!
这诚心捣乱来的吧?
陆洗风他们从自行车上下来,十来个巡捕率先手持枪械冲了上前,与那人对峙起来:“不许动,把枪放下!”
“你们不许过来!敢过来我就开枪了!”那个靠着墙强行搂着一个小姑娘的邋遢男子恶狠狠地叫道,他的枪顶在了小姑娘的脑门子上,小姑娘惊恐得连哭都不敢哭。
陆洗风拨开人群走上前去,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冯老六!你他娘的哪里想不开!好好的一个大哥上街拿枪指着一个小姑娘,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你以后还有脸在道上混?!”
这冯老六是开地下赌场的,上头虽还有大哥,但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陆洗风往前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他故意板着脸骂道:“还不快把人给松开!有什么话不好说?你老娘老婆被人杀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老婆老娘好好的!”冯老六下意识的骂道。
陆洗风反问:“那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要是想杀人,早把人悄悄做了,犯得着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杀人偿命晓得不?你把这姑娘给放了,回头关两天也就完了!你要是把人给崩了,我告诉你,落在我手上谁来都不好使!”
“我呸!姓陆的,别以为你是巡捕老子就怕你!”冯老六那枪用力顶了顶小姑娘的太阳穴:“这娘们说好了要给我当小老婆,聘礼都拿了,现在要反口,他娘的!我要是不办了这娘们,以后我还有脸在道上混?”
小姑娘连声尖叫道:“我没有!我没有拿你的聘礼!我根本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