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当亚历山大还是只壮年鹦鹉时,他很感兴趣地问过奥狄斯:‘奥狄斯,说真心话,你最想选择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他以为奥狄斯百分百会说,辽阔的草原或海洋,总之一定是充满自由的。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奥狄斯竟然毫不犹豫地说:‘动物园。’
亚历山大很吃惊,不过马上就想通了,这家伙肯定是因为他总是唠叨想去动物园才这么说的。
才不是呢,奥狄斯是真心想去动物园生活,动物园不好吗,有吃有喝还不用自己赚钱花,一天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在野外远没有这么舒服。
就拿鹦鹉来说,为了点儿保健品和好吃的,一趟趟地征服星辰大海,直接干到四五十才退休。
奥狄斯下辈子想去动物园,也情有可原。
这算是迟来的觉悟吗?
亚历山大偷笑,他老早就想去动物园了,从古到今的愿望都是这个,哎呀,总算和奥狄斯对上脑回路了,
‘行,咱们祈祷是动物园吧。’亚历山大又问:‘那你最不想去哪呀?’
这还用问吗?
奥狄斯瞅了眼小可爱,哪儿最危险?
‘非洲大草原。’
就算是雄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天天的,不是干架就是被~干架。
打死也不去非洲大草原了。
对,亚历山大也觉得非洲大草原差评,打死也不去了。
你一句我一句,曾经带着兄弟们叱咤非洲大草原的两口子,把非洲大草原批判得一文不值。
兄弟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可惜非洲大草原是不值的。
发生这场谈话的时候,亚历山大和奥狄斯估计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毒奶。
不过他们肯定知道什么叫做墨菲定律。
时间过了很久,他们自然而然结束了鹦鹉生涯,迎来了新生命。
睁开眼睛放眼望去,入目是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低见羚羊,还有长相怪异的歪脖子树,那么妖娆诡异,那么见鬼地熟悉。
草丛里站起来两只快成年的落魄花豹,彼此的表情都是地铁老人看手机。
他们几乎一秒钟就可以肯定,这里是非洲大草原。
破防了,破防了。
但这是真的,他们投生到了一刻都不能放松的非洲大草原,再一次。
‘奥狄斯,怎么会这样?’身边响起了亚历山大懵逼的疑问,有新生很好,关键是这里太卷了,他不想待在这里。
‘我也不想在这里。’奥狄斯也无从安慰起,只能张开嘴,吐出舌头散热。
毫无疑问现在是旱季,两口子最讨厌的季节,并且他们现在状态并不好,活像好几天没有进食。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接受这局面是真的。
‘别伤心了,走吧,我们去喝水。’奥狄斯舔了舔亚历山大耳朵,作为花豹的亚历山大,很瘦很虚弱,肋骨都清晰可见。
花豹两岁就可以独立生活了,素来都有独行杀手之称,游走在狮子老虎等猛兽的眼皮底下仍然潇洒不羁,天上飞的地上走水里游的,只要能弄到嘴里没有他们不敢上的,‘他俩’混到这个惨兮兮的地步,怕不是还没两岁。
‘我想去动物园。’走在烫脚的路上,亚历山大由衷地说。
‘我也想。’奥狄斯不仅想,他还有计划:‘下次见到摄影师,我们就去碰瓷。’
好计划,这还不容易吗?
非洲大草原上摄影师不到处都是?
亚历山大暂时安心了,现在先保住小命再说。
他们走到河边喝足水,身上好受多了。
第二次在这片大地上行走,亚历山大和奥狄斯都明显感觉到了不同的待遇,首先是周围的动物看见他俩不会再惊慌逃跑,再者喝水的时候竟然有河马过来挤走他们,对方来势汹汹,浑身上下都写着:去去去,你们不配在这喝水。
岂有此理!
小小河马竟敢放肆!
亚历山大这不是一时还没扭转过来习惯吗,竟然被一只河马欺负了,他立刻就想撑脖子吼回去,得亏奥狄斯及时拦住他:‘乖,我们到上游喝,别跟他一般见识。’
曾经作为这片土地的王者,奥狄斯不是没有脾气,他脾气可大了,但现在不能发脾气啊,他们不再是狮子了,打架也摇不来人了。
亚历山大气哼哼地冷静下来,心里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嘴里还是说道:‘你刚才要是不拦着我,我肯定不放过他。’
奥狄斯:‘嗯,消消气,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两只格局大的花豹,慢吞吞地走到上游喝水。
虽然体会到了身份上的落差感,但他俩也不是特别生气,被看轻只不过是暂时的,身体强壮的成年花豹绝对是草原上的传奇角色,强大,邪性,独一无二。
一只花豹就能打家劫舍,飞天遁地,更何况两只。
等等,遁地很好理解,就是挖洞,这是亚历山大的强项,可是花豹的看家本领飞天,那就有点为难他了。
亚历山大印象中的花豹,上树高手,飞檐走壁,从这棵树蹿到那棵树,追猴子追得猴子喳喳叫。
猴子:树是我的主场,你这样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