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素白澈气到语无伦次,“为何要仙君为我涉险,让我被抓走不就好了!”
他今早费尽心思,制造巧合落入南曜权手中,不就为了去魔界过万人之上的舒坦日子。
结果心心念念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凌夜松开他:“我知你担心师弟,不过大可放心,南曜权不会伤害他。”
谁担心?不过坏他好事罢了!
素白澈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撕破脸面。
童溪发出连连警告,才能让他勉强冷静,缓口气,语气放软了些,“宗主,让我去魔界救仙君。”
凌夜:“我去即可。”
他在沈流响身上施了追踪术,能察觉到动向,现在正朝魔界方向赶去。
素白澈气急败坏。
不让他去,难不成要他一辈子待在清凌宗?!
他气到口不择言,带着隐隐嘲讽道:“想不到宗主心里,沈仙君比不了我半分,素某真是受宠若惊。”
凌夜眉头微皱,深深看了眼素白澈,半晌淡声道:“我选你是因为你落在南曜权手中,十之八.九会死,但师弟不同,纵使南曜权再不满意他,不会伤他分毫。”
素白澈心底冷笑。
吓唬谁呢,童溪说得清清楚楚,魔尊将他当做亲弟弟,想弥补过往歉疚,怎可能伤害他。
况且,凭什么笃定魔尊不伤沈流响,反而是自己有危险,难不成凭这张脸,在南曜权心里还敌不过区区沈流响么,简直笑话!
凌夜不再多言,只叮嘱道:“你留在宗内。”
说罢他踏入虚空,正欲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朝一处角落望去。
不知何时,那里少年已经不见踪迹,仅落了一地的瓜子。
沈流响睫羽微颤,意识恢复之际,隐约听见一阵交谈声,其中混杂着南曜权的声音。
柳深云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属下斗胆,此人是谁?”
他当时在远处看着,发现魔尊为了这修士推开素白澈,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南曜权发现世间有人与他弟弟模样相同时,有多么欣喜若狂,他都看在眼里,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竟让魔尊放弃了眼中的弟弟。
南曜权放下茶盏,指尖在桌上敲出沉重声响。
须臾道:“他是我义父之子。”
柳深云讶然,从未听闻魔尊有义父,他视线落回床榻,不经意间,望见搭在被褥上的白皙长指动了动。
与此同时,南曜权冷哼:“醒了就睁眼,安分些,没发现你就剩金丹期修为了么。”
沈流响当然发现了。
心底谩骂的唾沫已快将南曜权淹死了。
魔尊独门法术之一,缚灵。
他手腕上缠绕的黑色细绳,就是南曜权灵力所化成的缚灵绳,凡是修为不及施术者,体内灵力将受其控制,被肆意压低修为。
沈流响坐起身,及腰墨发散乱披在背后,微蹙起眉。
他正思索如何脱身,便听见南曜权淡淡地开口。
“把衣服脱了。”
“嗯?!”
沈流响微瞪大了眼,双手抱臂,警惕地望向南曜权。
什么意思,一言不合脱人衣裳?他记忆中,这习惯可不是南曜权的,是只公狐狸的。
见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南曜权语气加重,“让你脱。”
沈流响拧眉,没有动作。
南曜权手中茶盏“咔嚓”碎了,面容露出怒色,“再不脱,我亲自来,顺道把皮给你扒了。”
他果然看这修士不顺眼,不听命令的人,都不配活着。
沈流响思忖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
心底啐了一口。
想看玉璜直说,绕个大圈逼他脱衣服干么。
沈流响扯松衣襟,将散着温热气息的玉璜掏出来,刚捏在手中,颈间系绳便断裂,被隔空夺去了。
南曜权凝视须臾,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捏着玉璜的指尖发白。
真是义父信物。
他目光落在沈流响脸上,反复盯看,想从中找一点相似之处,但显然,父子俩长得并不不像。
帝星宇对他恩重如山,是他最为敬仰之人,凌夜所料不错,他不会伤害帝宫血脉。
但是······
南曜权走到沈流响面前,将玉璜还给他,旋即一脸嫌厌地撇过脸,“星辰和星怜兄妹俩都是人中龙凤,无愧为义父子嗣,怎么到你这,义父血脉就拉胯了。”
沈流响:“???”
若非打不过,他定要让南曜权尝尝社会的铁拳。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曜权却按住他肩膀,重重拍了下,“我虽不喜你,但看在义父面子上,会带你回魔界好生教导,免得义父血脉在修真界长歪了。”
他注视着沈流响,皱起眉头,“虽然已经歪了些,但无妨,可以帮你纠正过来。”
沈流响被盯得毛骨悚然。
脊背被大掌拍了下,“腰杆挺直,一副松散姿态像什么样子。”
“还有这,”
南曜权撩起沈流响肩前一缕青丝,在指腹间摩挲了下,“没有发缎么,散成这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