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如此糊涂!”
蓝衣男子狠狠揪住他的衣领,俊逸面容满是愤怒与失望,“御神诀乃我派独有的顶级法诀,一不传外,二不可擅阅,你竟敢盗取赠与叶冰燃,为了个无情剑修,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话落,沈流响被用力推开,踉跄退了几步,勉强站稳身体,整个人有些呆。
“怎、怎么回事?”
“还有颜面问我?”一派仙风道骨的年轻男子勃然大怒,指着沈流响鼻子骂,“为他盗取神诀,你以为他就会感激你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人家叶剑尊不屑这种低下手段,亲自来宗门还心法了!如今整个修真界都知晓你沈仙君干的蠢事!”
沈流响被骂的晕头转向,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只隐隐觉得这场景熟悉。
尚未开口问明白,蓝衣男子脸色微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犯此大错,不死也要脱层皮······算了,先离开此处。”
他感知到凌越的气息,这家伙当上执法长老后,变得六亲不认,谁落在手上都一视同仁,估计来寻沈流响的。
不及多思,他往沈流响衣里放了一个圆形物件,随即施法让其离开。
幽静峡谷间,一袭白衣自半空坠落,‘扑通’一声坠入缓缓流淌的河水中。
咕噜咕噜——
水流不断涌入嘴里,沈流响呛了好几口,双臂在深不见底的河中扑腾,救命,他不会游泳……被水浸湿的身体越来越重,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水面上空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破空声。
剑影掠过,捞起渐沉水底的身影。
“咳咳,”狼狈的趴在河边,沈流响吐出呛入嘴里的水,水珠顺着长发滑过脸颊,滴落在透白碎石上。
不远处。
沾了水渍的长剑屹立在碎石间,旁边盘膝坐着一名黑衣少年。
阖着眼眸,周身散着冷峻气息。
沈流响喘着气坐起身,不及多思,耳边生出些许痒意。
莫非是河里粘上的虫子,他心头一悸,细白长指摸上耳朵,将轻轻蹭动的东西抓落扔在地上。
是朵花。
雪白花瓣被揉捏得不成模样,连带断裂根径凄凉的倒在地上。
沈流响松了口气,心道把花戴在他耳朵上,谁这么有毛病——
等等!
白花、沈仙君、叶剑尊······这不是熬夜看完的《万人迷就是这么爽》么!
沈流响微微睁大眼睛,走到河流边,低头打量。
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倒映在水面,像摸了好几层面粉,几乎叫人看不清面容,他捧水泼在脸上,拿衣袖使劲擦了两下,发现洗不掉。
仍是看不清脸,他只好扯开衣襟,手伸进湿润的里衣,摸了半晌,掏出半块泛着金光的玉璜。
沈流响看着玉璜上的金色印纹,呆愣片刻。
书中的反派师尊,身上有块非常重要的玉璜,是帝宫之主的信物,书中关于信物玉璜的描写极其细致,与眼前的一模一样。
半晌,沈流响收回玉璜,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盘膝打坐的少年走去。
稀里糊涂掉到这,他连此处是何地都不知晓,先问些情况,这黑衣少年应该就是把他捞出河的人了,想必是个人俊心善的好孩子。
去问问他。
峡谷间冷风长啸,沈流响浑身湿透,被四方寒气侵蚀得直发抖,他双手抱臂,搓了搓取暖,有些狼狈地朝方形石块上的少年走去。
这时,眼前一点寒光乍现。
黑衣少年斜过头,漆黑狭长的眼眸盯住他,隔了几丈的距离,沈流响也感受到其散发的冷意。
“何事?”
“······”沈流响轻触横在颈侧的剑刃,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放下剑好不好。
剑主看出沈流响的意思,却一脸漠然,全无让退之意,甚至御剑更贴紧几分。
眼前白衣人披散着长发,浑身湿漉漉的,脸庞像浮了层雾,令人看不清面容,唯一印象便是肤色白得惊人。清凌宗乃是天下闻名的大宗,不乏一些怪诞修士居身于此,少年见沈流响行径,自然将其归为此类。
毕竟身为一名修士,坠入河内差点溺亡的事,简直闻所未闻。
宗内弟子间流传的一句话便是:珍惜修为,远离怪诞修士。
前不久有位弟子被此类修士带走,回来已然修为尽损,不仅如此,还发了疯似的要离开宗门,忠心耿耿地追随那位怪诞修士。
“朋友,我们一定有误会,你先把剑······”
铮——!
沈流响边说边往前迈了步,耳边炸开一声尖锐的剑鸣,同时脖颈一凉,冰冷剑气划破白皙的肌肤,一缕淡红的血丝浮现在上面。
“再往前一步,休怪晚辈不敬。”
沈流响一哽。
哪家的臭小鬼,对人这般不友好,想丢进小黑屋教训一顿。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抬头露出和善的微笑,尽管惨白的脸一笑看起来更为瘆人了,“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被意味深长的注视半晌,脖间悬着的剑往外挪了挪:“清凌宗北山,觉春河畔。”
清凌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