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邻啊!
胤禔如此感慨道,北边的鄂罗斯,东边的李朝,南边的缅、越、莫卧儿,都是让他糟心的地儿。
一个在沙皇彼得治下虎视眈眈的盯着黑龙江的土地,在雅克萨签约之后这么多年,他们还在试图染指;至于另一个,那就更有趣了,鸭绿江一线就没有停止过李朝百姓越界。
最让人讨厌的是,李朝的态度永远是“向上国告罪,实在是对不住……‘小声哔哔’下次还敢。”
每当想起他们,胤禔就忍不住怨念高祖皇帝和文皇帝,当年为了打造后金作为一个崛起大国的形象,李朝过来递国书的时候,哪怕是言语不敬,甚至暗中嘲讽,这两位也忍下来了。
忍下来要是有什么好处也就罢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理解,可如今真是费力不讨好。
胤禔也不是无的放矢,就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李朝送来的奏报和讣告,李朝国王,就是李昑他老子,死了。
国王咽气,自然是王世子继位,可之前提到过,那位王世子身体虚弱,如今膝下尤空。这么个人,当初胤禩出使李朝,回来奏报的时候也说过,“世子继位与否,在位多久,李朝上下极为担忧。”
而现在老国王死了,李朝排除使臣来京,一则请上国令王世子继承大位,以正丕绪。另外一桩,居然是过来传话的,说是老王临终之前,特地交代,令延礽君李昑留在上国,好生侍奉皇帝陛下,不必回国奔丧。
说实话,若是旁的事,胤禔也就是吐个槽,一笑了之。可李朝这么干,真是活活把他给恶心着了。皇帝盘坐在炕上,盯着李朝的国书冷笑,不令李昑回国?
无非是担忧朝廷准备支持李昑,而威胁世子的地位,所以不令幼子来朝,也不让李昑回去。但是,这可就把胤禔的计划打乱了,这是坏他的名声嘛!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朝必是有各种顾忌,所以不令二王子归国。胤禔心道,你们家的孝道朕不管,可朕的名声值钱,半点尘埃都不能沾上。李昑必定要归国,而且要真切的尽孝,这一点绝对不能变。他一边想着,一边给死了的国王想好了谥号,就叫“僖顺”好了。
“僖顺王想的太深了罢。父子天性,人伦孝道,岂能因延礽君在京城旅居而变动呢。”
乾清宫中,皇帝温和的看向李朝使臣,“朕虽然令延礽君入宫读书,视之如宗室子侄,可天理人情,朕万万不能因为私爱而破坏人伦大道。正好朕令大公主、皇长子等前往盛京,这会延礽君正好先行一步,回到东国奔丧罢。若是贵国中真的没有延礽君立足之地,朕就让皇长子端郡王将他带回来就是了。”
“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多言亦是无用。”
李朝使节以为这个胡人天子不会管这种小事,延礽君是否奔丧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可他如此较真,甚至说到了“延礽君无立足之地”,使臣也不敢打包票说先王宁死不让二王子回去。
好像也没什么吧……使节这么想着,但在他们见到李昑的一瞬间,使节们集体后悔了,应该在宫中顶住,坚决不令延礽君归国的。
如今的延礽君哪里还有过去在都城中那种谨小慎微,如今的延礽君,站在人前显着格外洒脱。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哪怕他是装的,这样的延礽君回到都城,在王世子和三王子的对比下,都会让人心折啊。
成功的给隔壁邻居添了堵,胤禔高兴的晚上多吃了一碗饭,连带着皇后高兴的给膳房多赏了一个月的月钱。许是苦夏,最近胤禔的胃口一直不好,搅合的道琴也很担心。
“我没事,再说怎么也不是二十岁那会了,还不许我少用些。明儿把孩子们都叫过来,一起用饭,之后苏日格和弘晗,还有弘昱、弘曚他们,都要去盛京了。”
“这回是不是时候长些?”道琴关切的问,“若是时候长,弘晗他媳妇最好跟着去,还有弘昱的事。是不是也先给弘昱挑两个伺候的人,我挑了许久,倒是有好姑娘,可差着几岁,还在宫中伴读呢。”
“弘昱的事儿你看着办,弘晗嘛,让他媳妇陪着去,苏日格那边,苏德还是留下。”胤禔斟酌一下才道,“还有弘曚,牧克家丫头是不是和他岁数差不多?我看这俩孩子不错。”
“弘曚?这合适吗,弘晴的媳妇最近定下来,是钮祜禄家的姑娘,阿玛也有三等爵。”这个指婚可不太符合胤禔一贯的做法,道琴不懂就问:“这桩婚事成了,弘曚不是……”
诚王府哥俩相比,自然是弘晴根红苗正,而弘曚的生母,听说因为儿子出息,最近也拿了侧福晋的份例,不过想做侧福晋是没戏了,除非老三的侧福晋们死一个,她才能补缺。
而旁人看过来,弘晴若是联姻皇后娘家侄女,倒也算相称。可这回将皇后的小侄女指给弘曚,就显着有些打眼了。虽然弘曚眼看着颇得皇上青眼,但也难保别人说话。
“也不是板上钉钉,你先问问牧克,再瞧瞧孩子。”胤禔喝了口茶,才道:“我就是说,按着这个标准找。你想的没错,按照王府嫡长子的标准给弘曚找媳妇。过去是我想错了,我万事都想着大家好。可如今我想开了,合适就行了,朕说可以就可以。”
“朕当初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