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呢?”胤祺眼睛一扫, 四哥一脸累的不行了还在骑马,老七老八也在,他们三哥跑哪去了?
胤禛有气无力的指着马车:“那里头……”三阿哥趁着皇上叫将军们问话的功夫, 已经跑车里躺着去了,胤禛有心叫他出来, 结果隔着车窗看着胤祉有进气没出气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
二月末康熙宣布前军向蒙古进发, 而三月皇帝亲率中路军离京, 诸皇子王公随驾。
康熙打定了主意这次让其他几个儿子都体验一下什么叫“从军”,让他们知道将士不易。所以开始皇帝管理上是很严格的, 皇子们每日按时跟着随驾大臣一起起的比鸡早, 睡的比牛晚。
可等走了小半个月之后, 大家都“皮”了,皇帝的管理也松了。眼看着里蒙古越来越近, 意味着需要他处理的情报越来越多。对几个见习的儿子,康熙基本当成放羊,全凭他们自觉。
胤祉不是不自觉,他喜欢打猎、喜欢火器和西洋的玩意,但这是在“学问”上的探讨。像骑马打仗这种活动, 他就不太热情, 尤其他们说是皇子坐纛, 实际上康熙着重让他们“体验”, 真正的军国大事轮不到他们发言。
何况还得穿着全套戎装。
皇帝和皇子们穿着的铠甲真是足料, 比如胤祉躺在马车里才能摘下来的头盔, 那是纯钢盔。那么大个儿的钢盔啊!带上之后,脑袋都不能轻易回弯。
而铠甲的铠面是锁子锦,上头满是镀金铜钉,铠面下头还有长方形钢片,外头还有黄铜的护心镜……这还不算,连铠甲的下裳也装着钢板,真是全方位保护,被马踩了都未必能踩死。
可真沉啊!胤祉恨不能将这玩意全脱了,但他不敢。偷懒已经很那什么了,让他全脱了他真不敢。这会三阿哥就特别羡慕留京监国的皇太子,还有在汗阿玛跟前可以不穿盔甲的大阿哥。
不过想想大阿哥为了配合皇上每日的时间,比他们起的还早,每次清晨见到他,那铠甲都是上霜的,老三心气也就平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直郡王正在康熙跟前,大将军费扬古也在,皇帝对费扬古道:“这次萨布素统领东路军驻防蒙古,你负责西路军深入漠西,等到克鲁伦河以后,直郡王汇合长泰,作为中路军先锋主力。”
根据现在的情报,噶尔丹应该在克鲁伦河一线安营扎寨,他没地方可去,如今只能暂且驻扎图谋再战。皇帝交代了这些,又对胤禔道:“车凌怎么说?”
按照之前的约定,康熙写了书信交给车凌,然后在两军即将交战之前,想办法送到噶尔丹营中。如果能说动噶尔丹的长子塞布腾巴尔珠尔倒戈,这场战争会赢得更容易。
“禀汗阿玛,车凌已经准备妥当,丹巴哈什哈也愿意令其子参与送信。”胤禔道:“汗阿玛若是允准,今日送信,等中路军抵达克鲁伦之前,应该能收到回复。”
康熙看着长子和爱将,道:“此次攻打噶尔丹,朕一定要马到功成,不能再放走他。你们一定要明白这一点!”
费扬古退下之后,康熙对胤禔道:“你和长泰到时候与西路军合击,费扬古是老将,还是要听他的调度建议,不能摆架子。”
皇帝慈爱的看着自己的长子:“此战如果顺利,起码能保西北三十年太平,这样的大规模战事,日后恐怕很难遇到了。保清啊,虽然你上一次打仗打得不错,不过机会难得,不要错过了。”
“嗻,儿子省得,汗阿玛放心。”康熙是担心胤禔有想法,上次他和裕亲王出征,裕王毕竟是长辈,性质不同。不过胤禔亲口保证,康熙也就安心了,这孩子没在正经事上闹过意气。
皇帝慢慢说道:“你如今也做了阿玛,凡事也要想着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不能和过去一样,想冒险就冒险。朕想让你做个大将军,不是先锋,懂么?”
“懂的。”胤禔道:“汗阿玛,儿臣先退下了,该去检查宿卫。”
“在军中也不必如此。”康熙道:“谁还能害朕么。”
胤禔却道:“儿臣以为,正因为在军中所以该小心,这里毕竟到了蒙古,不必京城。”
皇帝一笑:“你说也有道理,去罢。”
直郡王退下,康熙拿过奏折,翻开却又笑了:“胤禔真是长进了。”梁九功偷偷扫了一眼,似乎是直郡王写的奏折,皇帝笑而不语只是在上头批了个允字。
奏折上写的是请一等公长泰奉旨指挥火器营,而胤禔自请带两千骑兵跟随西路军,以防不测。他还是深入贯彻了“多学习”的宗旨,而不是一门心思争强好胜、一心争功。
胤禔从中军大帐离开,踩着湿润的泥土看着天空,从去年开始,开春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倒春寒了,看来小冰河气候到此就算彻底结束。
这样的气候显然对他们出征有利,直郡王一边想着,一边检查了中军大帐周围的侍卫,确保安全无虞。
“表哥?安达,你们干什么呢?”离开中军范畴,继续向前走居然看到班第和容若在一块,旁边还有张纯修和几个蒙古人。
走近些才看出来,原来是巴林部和科尔沁派来的蒙古骑兵到了,但几个蒙古公爵和容若他们站在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