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孟春看着讲台上的孟老太,悄悄伸出手拉了拉初夏的衣袖。
初夏转头看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孟春点点她自己的脖子,初夏立马明白,手迅速捂在脖子上。
她今天起床晚了,心里一着急忘了戴围巾,而她穿的不是高领毛衣,脖子上的痕迹肯定被看得一清二楚。
初夏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就是顶着这个痕迹坐公交车坐了一路,跑进学校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了。
叶孟春看她的脸色实在难看,而且一直用手捂着动作太大了,她解开自己的围巾,眼睛依旧看着黑板,塞进初夏的手里。
“你先围着我的。”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情绪。
初夏拿着围巾,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谢了。”然后快速围到自己的脖子上。
下课之后,杨金几人凑过来问初夏:“你今天怎么也差点迟到了?”
平时初夏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一二十分钟到学校,杨金她们进班的时候,初夏都给她们占好了位置。
初夏笑了笑说:“我不小心起晚了。”
杨金她们没继续深究,她们也经常起晚。
中午回宿舍午休,初夏换了一件高领毛衣,又围上围巾,把叶孟春的围巾还给她。
“今天谢谢你了。”
叶孟春正在看书,她接过围巾,眼睛看着书,面上没什么表情说:“你谢过了。”
*
晚上,初夏坐在梳妆台前做每日保养,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在岑峥年走过来的时候,初夏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指着脖子上的痕迹说:“你看你干的好事,我都说了不许用力亲脖子,你一点都不听!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丢大人了!”
越说越气,初夏把他推出卧室:“今天你睡沙发吧。”
岑峥年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推了出去。
他看着面前被紧紧关上的房门,低声笑了一声,眼里带着无奈。
“初夏,外面没有被子。”他的面上还带着笑,语气却有些可怜。
初夏打开门,把一床被子放在他手上:“现在有了。”
接着“嘭”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沙发是红木的,因为是冬天,初夏给裁缝描述着,做了塞棉花的沙发垫,因此睡在上面只是空间有点小,盖上被子是不冷的。
岑峥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初夏不会让他进去了,他叹口气,站在门口说:“初夏,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克制。”
门口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初夏用被子蒙住头,她不能心软,不然他下次在床上更过分。岑峥年就是这样会得寸进尺的人。
床上少了个人,初夏翻来覆去觉得不习惯。没有暖床的了,她的脚到现在了还没有暖热,也没人帮她捏腿捏胳膊缓解疲劳了。
她晃晃头:以前岑峥年不在时候,她不也都是一个人睡,不影响。
初夏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努力去睡觉。可还是睡不着,她叹口气,坐了起来。
外面客厅没有卧室暖和,而且沙发很窄,也不长,岑峥年个子那么高,他怎么睡的?
初夏没忍住心软,打开房门,走到了沙发前。
原本平坦的沙发上多了个人和被子,现在鼓鼓囊囊的,被子下有个人的形状。
初夏蹲下来,借着月光去看在沙发上睡着的岑峥年,他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乖顺地趴在眼睑下,整个人看起来很平和。
初夏伸出手,落在岑峥年清逸俊美的脸上,手指描画着他的眉眼,心里忍不住叹道:上天对他这张脸太优待了。
岑峥年的眉毛动了动,初夏立马想把手收回来,结果刚抬起来,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岑峥年的眼睛睁开,眼底一片清醒,没一点睡着的模样:“初夏,我可以回去了吗?”
初夏用力甩了甩,没有把岑峥年的手甩开,她看着他说:“不可以。你松开我。”
“行吧。”岑峥年松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希望今天晚上不会降温。”
初夏想转身离开的脚步被固定住了,她看了岑峥年一会儿,面上冷冷地说:“你可以不用睡沙发。”
还没等岑峥年嘴角的笑容扬起来,初夏又说:“你和安安一起睡吧,他的床能睡下两个人。”
然后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初夏进了房,看一眼门:想回卧室睡,不可能!
沙发上确实不舒服,底下虽然有棉垫子,也很硬。
岑峥年也怕真的感冒,一生病会影响工作。他叹口气抱着被子去了岑淮安的房间。
“爸爸?”
岑淮安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爸爸在小心地铺床,他叫了一声。
岑峥年摸摸他的头:“吵醒你了?”
岑淮安往旁边睡睡,给岑峥年留出来空位置,翻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至于爸爸为什么睡在他这里,一定是惹妈妈生气了,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岑峥年意外了下儿子的反应,他笑着摇摇头,躺在了岑淮安身旁。
*
三年后。
岑淮安中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