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安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的委屈没有了,还有他说不上来的感受,就像他吃到奶糖时一样,甜甜的。
“今天黑狗子妈来找我,我有没有和她打架?”
岑淮安摇头。
“那我吃亏了吗,也没有,甚至我还让黑狗子妈被所有人指责。当然,也是她没理加上她平时得罪了太多人,所以其他人才帮我说话。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你爸爸的关系,厂里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
岑淮安小眉头皱了起来,仔细去想初夏的话还有刚刚她面对众人时的表现。
“你让我装哭?”
初夏哭笑不得:“你就看到这些?我那不是装哭,是充分利用自己优势。我力气小,打不过黑狗子妈,不然直接武力震撼了。所以有时候示弱不代表你真的弱真的吃亏,而是通过示弱达到你的目的,同样借势也是一个道理。就像你和黑狗子打架,你要是真能压住他,让他以后不敢再惹你,甚至还想跟着你混,那你打了就打了。不能让他武力屈服于你,你就要想想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达成你的目的。”
初夏把每个词掰碎了和岑淮安说其中的道理,她不希望自己儿子是个只会用蛮力的人。
尽管书里说他是智谋过人的大反派,能计算到每个人的人心。
但那是他经历过无数次坑蒙拐骗,在泥泞里一步步摸爬滚打学会的。
既然现在她是他妈,他就没必要再经历那些苦难才学会这些。
她不会教他害人,但她会教会他怎么保护好自己不被别人伤害。
岑淮安陷入了思考。
或许现在初夏说的一些话他不懂,但是没关系,等他慢慢长大读了书,这些东西就会为他所用。
“好了,你慢慢想,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洗。你去刷牙洗脸上床睡觉。”
岑淮安身子一僵,看到了因为打架沾得都是泥、变得脏兮兮的小坎儿,有的地方还被撕破了。
他心疼得不行,不停用手摸被撕破的地方,心里特别难受。
“妈妈,我不该打架。”
初夏去提铝壶的手顿住了,瞳孔一震,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岑淮安居然叫她妈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喜当妈就是这种感受吗?突然感觉自己身上背了个重担,还是被迫背的。
不过既然白捡了一条命,该她做的她就得做。很快初夏就调整好了心态,不就是被叫妈妈吗?无痛当妈不知道多少人的梦想呢。
铝壶的水温热,正合适洗脸,她冲岑淮安招招手:“打都打了,有什么该不该的?黑狗子那嘴确实该打。”
岑淮安忽然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他还从来没有刷过牙,初夏教给他,并且要求他:“以后每天早上晚上都要刷牙,吃过饭要漱口。”
岑淮安第一次刷牙差点没吐出来,但他忍住了,“嗯”了一声。
初夏跟着一起洗漱。
收拾好,看岑淮安哪里被水洗掉了红药水,再给他涂一遍,又给他在嘴里撒了点药粉。
“去睡吧。”初夏拍了下他的背,拿着衣服去洗衣服。
岑淮安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他听不到水房的声音,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妈妈今天的模样还有刚刚说的话。
如果妈妈一直像今天这样就好了。煎饼那么好吃,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到。
直到初夏在水房把今天所有衣服过了遍水,挂在里屋窗户外面,岑淮安还没有睡着。
初夏没注意到她上床时岑淮安眼睛闭得特别紧,身子挺得直直的。
初夏收拾这一会儿都觉得要累坏了,家庭主妇真的好伟大,她想念全自动洗衣机了。
这时节天气很热,初夏屋里没有风扇,但幸好是在二楼,家属楼前后左右都种着高大茂盛的树,晚上没那么热。
她把岑淮安往里面抱抱,给两人盖上一层薄被子,很快陷入睡眠。
岑淮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着睡着,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浑身上下又紧又热。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睡前离他距离挺远的妈妈,此时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腿还压住了他的腿。
太热了,岑淮安用力去推初夏。
初夏嘟哝一声,翻了个身,岑淮安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
他继续睡,刚要睡着,他妈妈一条腿又压了过来。
岑淮安再次用力抬开。
没多久初夏手又搭过来。
岑淮安:……以前他不记得妈妈睡觉这么不老实啊?
后来,岑淮安太困了,实在没力气去管了,任由他妈妈随意睡觉。
翌日,初夏是在鸟鸣阵阵中醒来的。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初夏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有摸到,只摸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哦对,她穿书了。
八十年代没有智能手机,她连个表都没有,更别说看时间了。
早上不宜吃得过于油腻,初夏又感觉嘴里没有味道,不想吃白粥。
所以她直接揉了点面,做成手擀面。
没有鸡蛋番茄,昨天忘了买了,家里缺的东西有点多,油也不剩多少了,今天还要去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