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僵持中,第十局还是开了,依旧是张笑笑稳操胜券。
这一手漂亮的翻转,连周见深都没想到。
他很好奇,张笑笑这个小丫头,究竟还藏着多少的秘密。
在迟来的欢呼中,张笑笑推开骰盅以胜者的姿态审视着对面的楚云舒。
“我赢了,楚姑娘。”
面具下,楚云舒的脸惨败又扭曲,半晌没说话,颇为期待的看着周见深所在的方向,放在桌下的手微微颤抖。
楚云潮看她这副模样,烦躁的皱紧眉头。
十局下来,她竟还指望周见深能出手帮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果然,下一秒周见深抬抬手,打断众人沸腾的欢呼声,继而撑着头,神情莫测的看着对面的两兄妹。
片刻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扔在赌桌上。
“我不是你们,可以肆意拿人命当儿戏,留下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今日这赌局便两清了。”
闻言,楚云舒的身子瞬间僵住,眼中的期待也逐渐化为泡影。
周见深就这么恨她和哥哥,非要变着法的置他们与死地吗!
好!
既然如此,她愿意成全他!
对自己而言死也不算坏事,省得遭受亲情与爱情的双重折磨,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撕裂了!
楚云舒吸吸鼻子,一把扯下面具扔在一旁,起身走到周见深跟前,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匕首,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
她的眸子里,夹杂着痴迷,夹杂着失望,更多的,还是逐渐弥漫开来的疯狂与偏执。
张笑笑能清楚感受到,她对周见深的感情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绝对的占有。
在她眼里,周见深就好似那些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死物,喜欢就逗一逗,不喜欢立马就当垃圾扔了,之后还不许别人碰,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可能心血来潮,再给捡回去。
被这样的女人缠上,实在太可拍了。
张笑笑不禁摇头感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做贼一样踮着脚尖撤出赌桌,小心翼翼往旁边走。
横竖赌局都已结束,剩下的,就跟她这个顶着假身份的外人无关了。
然而,周见深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扯着她的衣领就把人拽了回去,在她耳边低沉道:“事儿还没完呢,干嘛急着走,也不说带上我?”
张笑笑咧咧嘴,拍着他的胳膊让他放手,回想起开局前自己在下面的反应,都有些尴尬,怎么还愿意继续待在这,更别说在楚云舒眼皮子底下和他保持亲密关系。
她又不傻,明知是找死还偏要干!
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张笑笑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周大公子,虽然你我家中的长辈已经达成了默契,我对嫁入周家也没什么意见,但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是夫妻,你这样动手动脚的,让我很为难。”
是真的很为难。
周见深抬了抬眉,对她的过河拆桥尤为不满,伸手就想把人捞回来,却被她一矮身子躲了过去。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君子动口不动手”之类的混账话。
她忘了刚才是谁坐在他腿上,又是谁叽叽喳喳跟他说了半天话了是吧!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就果断又变回了之前的别扭样子。
说白了,刚才的一切,张笑笑都是在做戏,只有他一人傻呵呵当真!
看着他眼中喷涌而出的怒火,张笑笑紧张的直咽口水,想撒腿就跑,可不知为何,两条腿突然像灌了铅,挪都挪不动,别说跑了。
张笑笑有些无奈,只能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暴怒中的某人洗脑。
她真的不是过河拆桥,也不是在做戏,纯粹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适当保持距离。
他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而她,充其量只是个过客,又何必过多纠缠呢。
想明白之后,张笑笑轻描淡写说了句再见,扭头就要继续跑路,却再次被人叫住。
“既然深哥哥不愿让陈姑娘走,那陈姑娘就留下,一并做个见证,怎么说刚才都是你跟我赌的,我这胳膊是去是留,理应由你决定。”
“不必了。”
张笑笑摆摆手,面上有多笑呵呵,心里就有多想骂人。
“我只是替周大公子上的赌桌,哪里有资格替他做决定。所以这赌注要不要继续执行,您二位还是直接跟他商量吧,我就不掺和了,告辞。”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
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张笑笑的心跳停了一瞬,强烈的不安快把她淹没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下一秒,她的腰就突然被人从后揽住。
张笑笑闭眼吸了口气,耳边随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这位陈姑娘,正是我的未婚妻。”
他终于还是,亲口承认了。
一瞬间,张笑笑仅存的那点侥幸也消散殆尽。
罢了,反正也走不了,就陪他把这场戏演完吧。
再回身时,张笑笑已经能表现的很自然了,甚至还主动往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