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深就是个满嘴谎话,精明算计的骗子!
自己一直把他当朋友看待,他却为了个人利益,反过头来利用她,幸好自己上午没松口,不然就彻底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张笑笑刚离开,身后就传来吵吵闹闹,推搡辱骂的声音,听嗓门就知道是小舅。
张笑笑还听到周见深在叫自己,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愧疚和歉意,还有深深的懊悔,不过对她而言,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张笑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不管怎样自己都不会再傻乎乎的相信周家任何人,包括周见深。
……
入夜,背村的地方亮起了油灯。
矿山已经露出了大半面貌,中间破开了个大洞,方便一点点往深处挖。
按照编号,张笑笑把囚犯们分成了三波,每一波在洞内待的时间,不可超过半个时辰,只要觉得喘不上气,头晕眼花,就得立马出来。
她环视一周,看到方敬尧身上一脸不屑的模样,不由的脸色一变:“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你们死了,没人会可怜,更不会影响我的进度。天底下的死囚数不胜数,我跟郑大人商量商量,再从别的地方找人顶上就是,所以你们的死,起不到任何作用。”
方敬尧厌恶她这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刀,拖着铁链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出不去,否则,绝对第一个杀了你。”
张笑笑扬唇,偏头道:“你们肩上的确背负了数十条甚至上百条、上千条人命,但大部分都是外邦人吧。就算我站在这不动,你的刀也砍不下去。”
方敬尧一顿:“你知道什么?”他还想上前,被衙役死死摁着跪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其他囚犯纷纷起身,突出的眼珠子死命盯着他们,呲牙咧嘴,就算没有武器,靠咬,也得咬下他们一块肉!
张笑笑坦然站在方敬尧面前,低声道:“你别激动,我对你的身世完全不感兴趣。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前提是你把矿给我挖出来,我的嘴严不严,和你有直接关系”
说罢,她笑了笑,摆手让衙役把以他为首的第一波送下去。
“计时,开始。”
……
忙了一天,张笑笑逐渐撑不住了,靠在范增文身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脑子还有些发懵,直至轰隆一声巨响她定了定神,连忙起身穿鞋,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整理,随便弄了弄就往后山跑。
村民们陆续跑了出来,以为是发生了地动,不少人手里大包小包的,都是家中仅有的值钱物件。
他们等了半天,动静突然消失了,地也不震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疑惑。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人说道:“听声音,好像是后山,会不会是有人作怪,引的山神显灵啊!”
小地方出身的人,尤其信奉鬼神之说,当即扔东西的扔东西,抱孩子的抱孩子,一股脑往后山涌入,而引起这场骚乱的人,却趁乱退了出去。
张笑笑快步走至山口,迎面就看到急匆匆赶来的范增文。
他着急的道:“笑笑!山里出事了!”
……
一路行至矿眼处,张笑笑扒在洞口又听又看,一点动静都没有,更看不到半个人影,她蹙眉站直,环视四周,除了两位舅舅和衙役们,其他人竟全都不见了。
这会儿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疑惑的道:“不是让他们分批次下去的,怎么会一起不见了?”
灰头土脸的范增允呸干净嘴里的沙尘,低骂了一句,接着道:“是分批下去的,地面刚开始晃动我让他们赶紧离开,谁知方敬尧像疯了一样,拉都拉不住,死命往矿洞里去,其他人也跟着跳进去了。”
张笑笑闭了闭眼,重重叹了口气,自己早该想到的,他们同生共死的情谊,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兄弟罹难不管,宁可同归于尽,也没有一人会选择苟且偷生。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通知郑大人了吗?”
范增文沉声道:“已经让人去了。”
说完,他看着张笑笑处变不惊的侧脸,等着她拿个主意出来。
张笑笑围着矿洞转了一圈,又看过周围各处,她断定这群人还在山里,兴许已经死了,但绝不可能逃。
他们脚上带着镣铐,又有专人看守,不可能跑。矿洞挖通时,她下去看过,周遭都是实心的,想要挖穿整座矿,就相当于挖穿后山了,时间长可能还有机会,只一天,绝无可能。
想到这里,张笑笑下了命令:“搜山。”
郑大人还没到,衙役们又不想因此事担责,除了听她的,也没其他选择了。
商定好路线,立马两人一组,开始搜山,张笑笑也没闲着,在范增文兄弟俩的执意陪同下,亲下矿洞检查。
洞内的情况,的确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她刚睡醒就突逢意外,脑袋还是懵的,外加洞内氧气稀薄,自然而然反应迟钝,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那不一样。
忽然,上方传来吵闹声,张笑笑以为是郑大人到了,最后看了眼某个凹下去的地方,暗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