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范增允用力的拖了出去。
见大舅被拖了出去,张笑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郑大人道:“我要的不是普通犯人,而是犯了重罪的死囚。减刑的机会摆在眼前,应该没人会不愿意吧。”
郑大人爽快的答应了她:“给我三刻钟,牢里安排好,就带你过去。”
郑大人带着张笑笑去了死刑犯的大牢里说明来意。
犯人一听有可以减刑的机会,都十分高兴,只有一个叫方敬尧的人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
他觉得一个小丫头挖什么矿,只不过是想寻他们开心罢了。
张笑笑看出来他对自己的不屑,决定先拿他开刀,只有这个人顺服了,其他的人才好管理。
张笑笑直接点名了带他去矿上,方敬尧一脸不情愿,但架不住郑大人的威严,只好跟着那些犯人一起去了挖矿的地方。
方敬尧虽然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挖矿的地方,心里依然不服。
他站在山上,两人对峙了许久。
张笑笑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最后方敬尧先挪开了视线,恍然有种被她压了一头的感觉。
这一幕,其他囚犯都看在眼里,他们一点儿也不敢相信,张笑笑竟然让方敬尧主动认输。忍不住都想上去看一看,但都被锁链束缚着,也无法轻举妄动。
张笑笑看出囚犯们的心思,摆摆手,吩咐衙役稍微松下锁链,等矿挖通了,方便下去,还拿出了准备好的号牌贴在他们身上。
“郑大人,我需要人盯着他们,留几个衙役给我吧。”
张笑笑也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
比如对煤矿虎视眈眈的周家。
有官府做背景,至少能让他们收敛点。
郑大人点头,留了平常表现好的衙役给张笑笑,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打起精神,在不影响挖矿事宜的基础上,确保囚犯的安全。
不能让囚犯们死,更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跑。
没过多久,其他人都离开了,周见深却依然不肯走,像头倔驴似的杵在原地,他也想帮忙。
但在场的,包括郑大人似乎都误会了他,以为他是周家派来打探消息的。
郑大人不好得罪周见深,只好走到张笑笑的跟前,指指那头“倔驴”。
“笑笑,就当给我个面子,让他留下吧。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大矿,周家迟早会知道的,早一些也好。不然,主动权旁落,我也跟着为难。”
张笑笑看周见深一眼,抿唇犹豫再三,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头。
“留下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别说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郑大人把她的意思完完整整传递给周见深,得到肯定的答复,才勉强放心,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暗自祈祷,矿挖完之前再也不要出问题。
……
在方敬尧的带领下,囚犯们已经分散开来,按照张笑笑画好的地图,站在了各自的点上,开始动工。
张笑笑就坐在斜坡上看着,主要是为了盯方敬尧,只要他不出问题,就能确保其他人安分。
周见深突然站在张笑笑面前,像是有话要说。
张笑笑抬起头,目光沉静,语气嘲讽:“周大公子终于憋不住了?”
周见深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态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十分平静:“我想跟你谈谈。”
张笑笑摊手:“这儿也没外人,周大公子直说便是,只是你要说的话和矿山有关,还请免开尊口,我对你开出的条件不感兴趣,也没有拱手相让的意思。”
周见深感受到她的排斥和夹杂的怒火,眸光暗沉,心里的郁结也被勾出来了,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上手拉人。
张笑笑不想让自己成为焦点,只好妥协,始终与他保持一臂距离,跟在他身后,视线远眺,尽量忽略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
两人到了隐蔽又足以看清矿山情况的地方,周见深才松开了她的手臂,缓缓的道:“开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不被周家盯上,也会有旁人想分一杯羹。”
张笑笑挑眉:“所以呢?”
周见深开口:“我是来找你合作的,你已经得到了郑大人的支持,有了官府的背景,若在添个周家,至少这一片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了。”
张笑笑并非无动于衷,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很有道理。
但周家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她的心,若再跟他们有牵扯,只怕自己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周见深继续说:“那群人里,为首的叫方敬尧,你应该知道了。”
“他不是普通的囚犯,方家兴盛时,在江南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将世家,几代人都负责镇守边疆。”
“方敬尧落马前,曾任剑南节度使,可惜时运不济,被冠上了叛军的罪名,他生性桀骜不驯,在狱中待到现在也没能磨平棱角,终有一日会酿下祸患,我担心你压不住他,想帮帮你。”
张笑笑明白男人的意思,态度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要他们肯干活,曾经是什么人,因何落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反倒是你的担心显得多